索这个人的断臂,兴许还真能用的上。
他的断臂,还揪住座椅套不放,似乎在慌乱中,把座椅套当作了我的衣角。肩膀关节处,已经冒着青烟,不知道是快要着了还是已经着过。
尽管想起来觉得恶心,我还是当作救命稻草那样一把攥住。断臂已经温热,有些发烫,上边溅落了不少的火星。红通通的,像眼睛。我薅了一把,他的手死死的抓住座椅套,竟没扯下来。这更让我坚信了,这条断臂是个好东西,能够救我出去。
这时候,不知哪里的火,抖落下来,掉在了我的衣服上。衣服顿时着了。后背传来一股钻心的痛。
我迅速把外套甩开,再用力一扽,那条断臂已经被扯下。顺势一挥,车门果真被划出一道口子。风灌进来,火苗逆风伏倒。不住的抖动,像极了蛇的不安分的舌头。
我用断臂再戳车门,戳烂一个洞。然后,再快速又用力的刨几下,跟狗急跳墙那样,手臂前伸,双腿使力蹬地,从窟窿里弹出来。
一着地,立马翻滚,铺灭身上可能留有隐患的火星。肩膀和后背,已经被火燎得火辣辣的疼。我不住的呼扇着风来降温,不敢用力搓,生怕一下子会搓出血淋淋的肉来。裤腿上还耷拉着一个重物,想必是那条断臂也揪住我的裤腿跟着跑出来了。
一挪步,摆来摆去,好不自在。我双手擒住,这玩意的余力不退,还是攥得紧巴巴的,试了好几次才撕下来。我朝它啐了口痰,转手丢进烧得噼里啪啦的继续蠕动着的火堆里。
一个看似强硬的人,进入到一个看似柔弱的虚幻空间里,可能就完全不一样了。强变柔,硬变弱,柔变硬,弱又变强。所以面对一辆纸扎的车,我居然耗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捡回半条命。我反倒成了最脆弱的,只能借助那个空间里原本脆弱的东西来逃生。
有些拗口。
车子携着火光,仍往下行,慢吞吞的消失了。
剩我一人在黑黢黢的夜里。
周遭一片漆黑,没半点亮光,连声鸟鸣都没有。我既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