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苟分担上台,他站在台上内心还有些打鼓,回头瞅了一眼台角,墨行者冲他点点头,便一鼓勇气,开始说话了:
“我是个穷厨子,给苟家上上下下的老爷太太少爷小姐们做饭好些年了。这些年气候不好,不是旱就是雨,台风雹子轮番来。大家平日里都过得艰难,粥里下块番薯就算过年了。这苟家呢?我是个下等厨子,不知道什么道理,就说我知道的他们家的吃饭好了。”
“他自己用的专用厨师,都是能把一口猪做出几十道菜的高手,一盘炒肉,就用一头活猪背上的一块肉,其他都不要。吃鱼要吃张嘴吐气的,吃虾要吃活蹦乱跳的,米要碾过三次,作饭都都是白米饭,里面一颗杂粮、番薯都不加!吃白米饭吃腻了,就做油炸的糕饼吃,一炸就是一大摞啊……喝酒是十年的,人参汤得辽东来的,还要半尺长的。最可恨的是苟庄主的儿子苟大少,这个小挨刀的,从小时候吃包子,烫了不吃,冷了不吃,不冷不烫的时候,叫两个美貌的丫鬟各捏着一个角,送到他嘴边,他就当中咬一口,余下就全丢了喂狗――”
墨行者在台下听得直皱眉,这艺术夸张的有点过头了把,不过看村民的表现又觉得还不错。
“胡说!没有――”话音未落,身边的几个士兵早就棍棒齐下,又往他嘴里塞了个麻核,拽一边去了。
这苟分担十分机灵,反而来个打蛇随棍上,故作一脸痛心的说:“我那时候给苟大少蒸包子,见他这样,还求这位管事的本家老爷,说:少爷不吃,剩下来的可以赏给外面的庄客们,也让大家都沾点苟家的雨露。谁知道,谁知道――”他做出一脸欲哭无泪的悲愤模样:
“这人竟然说,他们家姓‘苟’,所以就算是狗也比外面庄客的尊贵!”
这话引起了下面的一阵骚动,老百姓的愤怒果然被调动起来了。在物资匮乏的年代,故意浪费食物是最不能容忍的罪行。有人高喊:“打死这个坏蛋!”“把他和狗吊一块,来个祸福同享!”
苟庄主急得乱喘,又发不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