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气数尽,贪魔要降劫,万民受兵革,我教有神人,神力与天通,若拜我教下,能使田蚕兴,有病不药安,渡劫免灾殃,身后归光明。”
刚刚看了几行,范世雄冷汗“刷”地就冒了出来,说话都结巴了:“这、这是从何得来?此乃反诗!”
唐悫摸了摸脑门,叹气道:“范参军,此乃钟相乡社里流出,各村坊俱有!”
范世雄一听是钟相,张大了嘴巴,不由得“啊”了一声,心中暗自吃惊。他是鼎州知州衙门六曹参军之一的兵曹参军,专门负责鼎州兵备,是知州程大卿和唐悫这一文一武面前的红人,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可旁人不知道,前些年范世雄的老母得了重病,却是钟相治好的。另外,州衙里的同僚开拆官严奇又逢年过节就送钱送物,托他在程唐二人面前照应乡社。有此渊源,他没少在两位上司那里说钟相和乡社的好话。等钟相民兵成立,严奇送礼送的就更勤快了,范世雄对此心照不宣,欣然笑纳,又替钟相民兵帮了不少忙。
如今乍一听到这消息,范世雄脑子飞快转了起来,首先想到的是:不管钟相有没有反意,得先把自己摘出来。他很快定下心神,摆出一副没什么了不起的神情,说道:“这事未见得乃钟相所为,许是刁民混在乡社,趁机蛊惑。”
唐悫叹了口气,道:“王相公,你与世雄说罢。”
那王靖之一脸忧心忡忡之色,拱手道:“范参军,此事确是钟相指使,在下敢用人头担保!”
范世雄沉下脸,向王靖之道:“王相公如此说,须有真凭实据!”
王靖之瞧了眼唐悫,唐悫点了下头,他一咬牙,说道:“我与钟相乃同乡友好,自幼相熟,钟相民兵竖旗后,处处行事诡异,唐大人好生放心不下,在下就自告奋勇前去打探。那钟相素自夸,喜人从己,对我不曾疑心。如今在下已打探明白,钟相心怀叵测,暗中宣扬魔教,纠集民兵实是为了作乱。”
范世雄倒吸一口凉气,在心中一边痛骂钟相胆大包天,一边又恨王靖之多事,事到如今,他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