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叔宝咬金认识的时候,是朝夕顽耍的弟兄,怎么就没有认出来呢?只因为当时咬金的面貌还没有这么丑陋,后来因为遇到异人,服了些丹药,长得这等青面獠牙,红发黄须。二人重新拜了以后。叔宝说道:“幼年相交,时常怀念。就是家母也常常思念令堂,自从分别以后过得还好吗?”在座的朋友,一个个都点头嗟叹。叔宝起来,命手下将单员外席前的坐机,挪到咬金席旁,叙垂髫之交,更胜似雄信邂逅相逢。只是叔宝坐得有点不舒服,刚才和雄信对坐时,隔着酒席,端端正正接杯举盏,坐得舒畅。如今尤员外坐正席,对面是咬金坐了,叔宝只好坐在桌子横头,坐得不舒服也就罢了,咬金却又是个粗人,倒一杯酒在面前,叔宝饮得慢点,咬金就动手一拉一扯的,叔宝因为刚刚过堂,打破了皮,有些疼痛,眉头略皱了一皱。咬金心中就不高兴起来,对叔宝说道:“老兄还是跟单二哥吃酒去吧!”叔宝说道:“这又为何?”咬金说道:“老兄不比当年,如今眼界宽了,有些嫌贫爱富了。刚才与单二哥饮酒,何等欢畅,和小弟吃两杯酒,就皱起了眉头。”叔宝又不好说腿疼,只好说道:“贤弟不要多心,我不是这等轻薄的人。”贾润甫又替叔宝分辨道:“知节兄不要错怪了秦大哥。秦兄的贵体有些不方便。”咬金是个粗人,也不理解不方便的意思,就罢了。
雄信听到以后,就问贾润甫:“叔宝兄身上有什么不方便?”贾润甫说道:“一言难尽。”雄信又问道:“都是相厚的朋友,有什么说不得的话?”贾润甫叫来手下问道:“外面站着的人,都是什么人?”手下回覆道:“都是跟随众爷的管家。”贾润甫又向自己手下人说:“你们太不会办事了,在家不会迎宾客,出外方知少主人。这些众管家在此,你们怎不供奉茶饭?”又向管家说道:“列位不要在此站列,请到外边小房中用晚饭,那里自有人服事。”贾润甫将众人都送出三门,自己把门也关了,方才入席。众朋友见贾润甫这样神神秘秘的,都猜疑起来,不知是何缘故。雄信等贾润甫坐下,才问道:“贤弟,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