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宝走出府门,听见一个老者喊道:“秦旗牌!”叔宝抬头一看,说道:“呀,张社长!”社长说道:“想不到秦旗牌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我的小儿子在府前新开一家酒肆,我请你到那里去,暖一壶酒替棋牌消消闷气。”叔宝平常对他有恩,所以老人家如此殷勤。叔宝说道:“老人家赏赐,年轻人不敢推辞。”老者邀请叔宝走进店里,一直往后面走,不是客人经常吃酒的地方,而是内室书房。家下取来小菜,外面端进来几样可口的肴撰,暖一壶热酒,老者斟了一杯酒递给叔宝。叔宝接住,眼中落泪。张社长就好言劝慰:“秦旗牌不要悲伤,如果拿住响马,自然会有升赏;如果心情不好饮酒,容易生病。”叔宝说道:“太公,秦琼也不是为本官过堂打这几板子疼痛难忍,眼中落泪。”社长问道:“那是为什么?”叔宝说道:“前几年我到河东出公差,在回家的时候,有个好友单雄信赠金数百两,教我不要在公门当差,求荣不在朱门下。此言常记在心,只为功名心切,想着在来总管门下,一刀一枪,博个一官半职。不料被州官诸将攀比下来,今天却把这父母赐给的身体,遭官刑戮辱,羞见故人,所以眼中落泪。”
清泪落滢滢,含悲气不禁。无端遭戮辱,俯首愧知心。
秦琼此时还不知道雄信不远千里而来,已经到了齐州,来给他母亲拜寿,并且相隔不远。叔宝与社长正在一边饮酒一边说话,就听见酒店外面有些喧闹,一个人问道:“酒店里秦爷可在里面?”酒保认得是樊建威,说道:“秦爷在里面。”酒保带着樊虎走了进来。张社长接住说道:“请坐。”叔宝说道:“贤弟来得正好,蒙张社长盛情,你也饮一杯。”樊虎说道:“秦大哥,不是饮酒的事。”叔宝说道:“有什么要紧的事吗?”樊虎对着叔宝的耳朵轻轻说道:“小弟刚才被朋友邀请,在西门吃酒,见很多人都在议论,说贾润甫家中到了十五骑大马,都是外地口音,有面生可疑之人,恐怕有陈达、牛金在内。”叔宝一听,心中大喜,说道:“不瞒社长,樊建威从西门来,发现贾柳店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