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曹仲达继续担任首相辅政。钱弘佐年龄不大,但为人英武睿智,温俭好读书,善待士人,深有祖父钱之风。钱弘佐尝问仓库吏:“府中积蓄够国中几年吃用的?”仓库吏答:“至少十年。”钱弘佐大喜:“十年之蓄,足以用度,便不再麻烦百姓,真是好事情。”
钱元死后,留给钱弘佐几个老成名臣,在他们的辅弼下,钱弘佐诸事还可安妥处理。可惜他们多和钱弘佐无君臣缘份,晋天福八年(公元943年)二月,丞相皮光业病死。皮光业是晚唐著名诗人皮日休的儿子,皮日休与陆龟蒙齐名,人称皮陆。皮光业深得其父才质,“美容仪,善谈论,人或以为神仙中人。”如此仙逸,真让人羡煞。
同年九月,丞相曹仲达又病故,曹仲达是吴越名臣,韬略才能俱为一流,极得钱钱和钱元的器重,倚为柱石,钱元不直呼其名,尊呼丞相,可见曹仲达在吴越的地位。
老臣故去,钱弘佐这时也长大了,开始了亲政。不过还是有些人拿钱弘佐当娃娃看待,成天琢磨一些歪门邪道。内都监使杜昭达和都指挥使阚燔就是这等货色,这两位经常收受下边的贿赂,贪厌无行。杭州有个叫程昭悦的主财主,知道二人贪财,便狠狠放了自己的血,收买二人,二人便把程昭悦推荐到钱弘佐手下任事。
程昭悦深受钱弘佐信用,阚燔后悔不该引狼入室,直吐酸水。程昭悦也不是个好鸟,过河立刻拆桥,他私下收集阚燔的罪状,然后密告钱弘佐,因为阚燔为人贪暴,人皆恶之,钱弘佐便打发阚燔去明州做刺史,和阚燔私交甚好的右统军使胡进思出为湖州刺史。
阚燔恼怒,私谓胡进思:“这明摆着是嫌弃咱们,怎么办?”胡进思长的比较傻,但肚子里却有货,笑道:“你真是个猪头!湖、明是大州,山高皇帝远,主上能奈何得咱们?我倒愿意出去。”
可能是程昭悦从中使了什么手脚,没等二人赴任,就被钱弘佐给留了下来。从程昭悦的角度来说,要整死他们,还是在杭州好下手,一旦出外握重兵,放虎归山,终非是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