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突地全身打了个颤,大股大股凉意飕飕地从脚趾头袭上头盖骨,冰得我阵阵发晕。我眼前一大片昏黑,整个人一身冷汗软在榻上,伸手想扯去秀莲拍打我背的手,手触之处却尽是冰凉。我一惊,缩回了手,低低啊了一声,只觉全部的声音都哑在喉咙里,眼一闭,昏沉沉地看了最后一眼桌上摇曳不定的红烛芯火,冷风一打,烛火噗地熄灭了,我彻底浸入黑暗中。
依稀听着耳外的动静,有人在叫我:“辛瑗,辛瑗……”有多久没再听过别人如此唤我,我身下不停发凉发颤,陌生多过惊喜,迟迟不敢应声。
“你是谁?”我全身无力地趴在床上,冰凉的汗珠从头顶滑到背上,我吃了这一冰,忍不下抖了抖身子,呐呐地开了口轻声问道。
那个声音又唤了我几声,我虽全身软酥酥就像一块任人撕咬的软糖,却也开始一点点清醒过来,几分恐惧袭上了胸口。
是男子的声音,明明是在呜咽却又带着几丝冷笑:“我是谁?我们可是夜夜相约梦中啊。”
我额上的汗珠越溢越密,认出了那个凄然呵笑着的声音,果然我始终无法避开你每夜的赴约。
我微微拢了拢手,手掌上已是一片湿一片稠,我轻轻笑了声,手掌拼命撑着床咬唇一点点地仰起上半身,垂头闭目地笑道:“一个白日不见,不知公子可好?”
他忽地放肆大笑起来,声音又尖又细刺激着我的耳膜生生地疼。
下一瞬一阵强劲的凉风拂上我的脸,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无法言喻的寒意,我一吓睁开了眼,顿时凉意浸透身心,头皮发麻得厉害,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在发抖。
他不知何时已将整张脸贴近了我的脸,我一睁眼正对上那双没有眼珠的白色眼眶,那张脸也只剩下这一部分可以看出隶属哪里。整张脸已经腐烂不堪,我心下骇然,胃中翻江倒海,俯下身子趴在床沿直将今日好不容易吃下的小半碗饭尽数吐进,擦了擦唇角,才略微觉得舒畅了些。我缩回身子刚要一点一点往里退,脖子却被他一把扯住,一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