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医院的病床上,已经六十四岁的魏源,如今正与凶)7做着最后的顽强的争斗。
在护士的示意下,林海丰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洁白的病房。
站在床边,林海丰凝视了病床上那位还在昏昏沉睡、瘦骨嶙峋的老人好一阵子,这才又轻轻地退出了病房。
“真的快不行了吗?”林海丰带上房门,低声问着正在门外等着的院长和几个医生。
“我们已经尽力了,”院长轻轻摇摇头,“按照您的指示,上海、天京方面的医生我们能请的都请到了,一切能想的办法也都想到了,只是……说实在的,林委员,老先生能够维持到现在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是啊,从现在的情况看,一切都取决于老先生自身的生命力了。”
林海丰瞅瞅插话的医生,又看了看院长,没有再说什么。他重新打开病房的门,轻轻地来到了病人的窗前,静静地坐了下来。
望着昏睡不醒的老人,林海丰的脑海里不停地再翻涌。
魏源,字默深,湖南邵阳人。他的一生,不仅仅是经历了满清的乾隆、嘉庆、道光、咸丰和先祥后同治的这五个朝代,还在步入垂老之年的时候,又亲身经历了那个曾经令他憎恶和恐惧,后来却叫他不得不正视的太平天国。
当年仗着怀揣着两块准备在回家的路上吃的麦饼,以一个“腹中孕乾坤”的下联,恰到好处地应对了指着茶杯中所画的一幅太极图的主考官的那句“杯中含太极”上联,八岁就一举在童子试中成名的魏源,在其后通向权力道路的必由之路——科举考试中,却在没有了童年时的好运。
“贾生少年前宣室,那识君臣际会难!”正如魏源自己所发出的这句哀叹那样,从八岁的那次短暂的辉煌开始,好读史书,专心于研究历代王朝兴衰的经验教训这类并不属于科举考试内容,又轻视所谓的士大夫们那种脱离实际、烦琐空疏的学风、思想上更是与死抱着“老祖宗”大腿不放的满清朝廷格格不入,怀揣“不忧一家寒,所忧四海饥,痌芶的四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