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城内的巡抚衙门都是借来的,那本来是人家济东泰武临道的道台衙门。一个这么浩大的军务工程,光依靠豪绅们挤牙缝挤出来的那点儿钱粮无异于就是杯水车薪,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而普留申科曾经答应的调拨钱粮,自打用嘴说了之后,仿佛就早已忘在了脑后。工地上的老百姓要吃要喝,光靠皮鞭子和棍棒能行吗?
想想太平赤匪猛然间扑过黄河来的情形,他到现在还都在心里后怕,如果不是因为那天他与他的“ju花花”纠缠过久太过劳累了,要是按着原计划第二天再去了禹城检查徒骇河防线工程,他也就没有机会再能回来听到这位俄国大人的咒骂了。可这些苦水他不敢跟人家俄国大人倒,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刻。要说以前还可以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的话,如今死活不行,如今需要的是万众同心,就是用牙啃也得一寸一寸地把马颊河防御筑垒啃出来。
马新贻满身大汗地退出了普留申科的将军府,回到他的巡抚衙门。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能够召集起来的各路山东官员都拘到了眼前(由于黄河以南的山东地域都已落入天朝之手,德州暂时成了山东的首府)。马新贻几乎是声泪俱下地给官员们上了一堂“国难当头、匹夫有责”的动员课之后,就严令凡是在德州的兵丁,以及各府的官员、衙役,也包括各自的家人们,只要能动起来的都要无条件地动起来,与德州及四邻的乡民们一起,冲到马颊河防线上去,帮助俄国朋友构筑筑垒地域。
呲牙咧嘴的官员们的都走了,本来想和正等外面的几十个衙役即刻就去工地的马新贻,忽然内心里又有了一股难以遏制的冲动。他吩咐衙役们继续等候着,一扭身自己钻进了内室。原来,内室里还有一个等待着他的“ju花花”
今年三十五岁的马新贻是个*人,老家就在已经“沦陷赤匪之手”的曹州府城的菏泽城东北西马垓村,据说也是个官宦世家。不过,到了他这里,出息得比他祖辈们都更强。他二十七岁即中了与李鸿章同榜的进士,之后放任安徽建平知县。与李鸿章同样,他也是个很会钻营、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