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袠,将嫁而袠构父难......袠扶父丧归,比服阙,始婚。胡年已二十七。踰六月,袠卒,胡哀哭不绝声。尽出妆具,治丧事。有他讽者断发面绝之。终日一室中,即同产非时不见。晚染疾,家人将迎医,告其父曰,‘寡妇之手岂可令他人视,不药而卒,年五十一‘。唉,这位被列入烈女传的胡氏为亡夫守节,谨守男女授受不亲那是已到了痴迷的地步了,都五十一岁的老妇了,居然在身患重病之时,也不肯请医生来诊治,原因就是一个,因为大夫是男人,所以竟不治而死。似这种所谓的烈女,在唐代以前那是绝对没有的。”
曾国藩讲完了,讲了半天想说明什么呢?他自己没做结论,而是再次看看勤政殿里这些决定着天朝生死命脉的高官。
石达开瞅着曾国藩,也许是他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今天的曾国藩居然纯粹地变换了一个人。从前的曾国藩不就是一个所谓的纯粹道学家吗?
他看了看似乎是一直在认真倾听的林海丰,然后说到,“曾参议说的这些发人深省。孔夫子以其大度拜会南子,也许是想拯救南子的灵魂。汉景帝之所以能遣郅都宣召如厕的爱姬,那是汉景帝本人心底没有污秽。曹操看重蔡文姬,不嫌丢面子,是出于对人才的尊重,换句话说,女人再嫁,女人披头散发,女人赤脚而入,在他看来虽不能说不为过,还是能够接受。平阳公主之豪迈,既有女子同样阳刚的一面,又有男女同仇敌忾,超脱世俗的光彩。而至于那个胡氏,我只能说她内心里对自己根本就没有把握,五十一了,不会是大夫一摸到她的脉搏,她就会情不自禁吧?当然,关于这种所谓的烈女,我也曾听说一个,比之胡氏更有甚之。”
石达开低下头,又抬起头来,“《明史烈女传》记载,一个陈姓的节妇,早年寡居,孑然一身。在娘家守志,整天坐卧小楼,足不下楼竟达三十年。感觉要死之前,她对身边的卑女吩咐,等她死后,无论如何不能叫男人上来把她的尸首抬走。她的卑女也许是忘记了她的话吧,或者是干脆当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笑话,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