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在门外守了一夜,初时里面还有些细碎动静,到后面便什么都听不到了。她心中忧急如焚,却不敢擅自进去,一直睁着眼熬到天亮,叫人送了洗漱的物什过来,才在门扇上轻轻敲了两声,小心翼翼问道:“殿下,可起了么?”
几乎是话音方落,便听里面传来一声不高不低的“进来罢”。她便推门走了进去,眼睛只是轻轻一扫,便垂下头去,却也看清了屋中情状。
床帐已然被打起,太子合目倚在枕上冥神,她便轻声问道:“殿下身子可好一些了?奴婢可传太医了么?”
太子并未睁开眼,只微微点了点头。
她便退到门口,吩咐了小内侍去偏殿请太医。外臣按例是不能在宫中留宿的,但圣上忧心太子病情,便留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太医在此,却叫内侍看着,不许他乱走。当年章懿太子病重,太医院诸人屡次被留在景仁宫守护,但当时圣上亲自坐镇,任何人不能出景仁宫正殿,是以才无人诟病。单独留太医在宫中,却是头一回,可见圣上对太子的看重。
红药吩咐过,便转身回到太子榻前,伺候他漱洗了。不多时,太医便迈着颤巍巍的步伐走了进来,先与太子见了礼,略问了身子情状,又把了脉,便长吁了一口气道:“殿下这是大好了,烧已全退。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殿下还要好生修养些时日才好。”
长极便朝他点点头,红药闻言,便向他请命道:“是否将消息传给陛下?圣上已为殿下忧虑多日。”
长极无力地说了一句,“去罢。”红药便退了出去,出了暖阁的门,才瞧见慈庆宫总管王世祺候在外殿,见她出来,忙问道:“殿下如何了?”
她当下便行了礼道:“殿下已然大安,只身子仍有些虚弱。为免陛下挂怀,便叫奴婢传信去御前,告知究竟。”
王世祺便颔了颔首,道:“此事由我来做便好,你自去里面服侍殿下罢。”
红药便行了礼,转身回了暖阁之中。王世祺自去外面吩咐了内侍去报圣上,便又转身折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