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如焚,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呼道:“陛下。”
圣上便轻轻一叹,睁开眼睛道:“她虽有功,却毕竟辜负了皇贵妃信重,皇贵妃受了委屈,发发脾气也是应该的。”
马秉笔心头一片冰凉,却仍怀了一丝幻想劝道:“陛下既要认回小殿下,必要将他的来历公诸于世,此事牵连甚广,难以遮掩。当年周芳义做下此事,不敢一人妄专,过后到底禀报了关指挥使等人。陛下今日在乾清宫又与皇贵妃起了争执,只怕早已传了出去。陛下也知这几年朝臣对皇贵妃非议良多,若她做出什么来,只怕又是一场争端,于皇贵妃亦是妨碍;且靡姑姑有功,却无故见戮,不免要有人妄加揣测圣意,以为陛下对小殿下有何异议,储君之争岂不又生波折?”
圣上本听他说到锦衣卫知情之事,心底略生不虞,只因锦衣卫为直属天子的亲军,却隐瞒此事八、九年之久,不免有离心欺瞒之嫌。
但指挥使关牧与他分辩,周芳义报知于他时,思懿皇太子已然降生且被立为储君,若李美人之子死而复生,占据长位,前朝又向来对皇贵妃侧目而视,未免又有一场风波。未免圣上烦忧,才自作主张,暗地隐下此事。
又因他们毕竟是外臣,鞭长莫及,进不去內廷,才看顾不到小殿下,让他受了许多磨难。
他虽未提及还有一重原由是,若此事叫皇贵妃知晓,只怕那孩子性命难保,权宜之下,才出此下策。圣上却明白,这只怕才是最主要的因由,心下生虚,便也没有过于追究,但到底存了些许嫌隙。
此时又听马秉笔说起皇贵妃、储君之事,不由又将此事扔到耳后,迟疑道:“既然如此,你去传朕的口谕,叫靡掌事来回话。”
马秉笔急忙应了,便即刻赶往景仁宫,只没想到,他千赶万赶,还是没赶上。
那边皇贵妃依然还在叫嚣,“赶快拔了她的舌头!”
马秉笔站起身,冷冷对她道:“靡掌事已经去了。”
“什么?”皇贵妃尚未从歇斯底里的情绪中醒来,怔忡半晌才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