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秉笔便道:“陛下可想好此事叫皇贵妃知道了会如何?”
圣上心中骤然一沉,缓缓做回座子,喃喃道:“你说的不错,太子方逝,皇贵妃知道了必定不会欢喜的……”沉吟半晌,也不知道如何应对,便抬起头,满怀期冀地问道,“依你之见,朕该如何是好?”
马秉笔道:“陛下也不必过于忧虑。陛下毕竟有些春秋了,子嗣不似原先易得,为江山社稷后继有人,想来皇贵妃也会体谅的。但正如陛下所言,太子方逝,皇贵妃心中悲痛不已,却是不宜此时叫她知晓的。咱们以后慢慢筹谋,潜移默化,总会叫她愿意的。”
圣上不由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又迫不及待问道:“那朕该何时才能见他?”
马秉笔便道:“陛下若想见,今日便可。”
圣上不由大喜,便依他所言,只说气闷,要到外面走走,叫人抬他去了御花园。到了园中,不过略转了两圈,又嫌人多晃得他心烦,便叫他们都退下,只留了马秉笔在跟前侍候。
马秉笔见众人都走了,便领着圣上在园中转了几道弯,从西侧门出去,径自进了乾西。
乾西向来冷清破落,马秉笔此前暗派了人知会锦衣卫,他们虽然不能入后宫,却都安排有自己的人手。当年惠宗皇帝厌恶阉人当政,便冷落了东厂,重用锦衣卫,东厂就此没落。东厂不少内监便迫于形势,依附锦衣卫,供其驱使。
因而,圣上与马秉笔一路走来,并未见到其他人等。到了第五所门下,马秉笔正要敲门,圣上却伸手阻止了他,自己将门轻轻推开。
进了门,见院中并没有人,他便当先一步,往正堂中走去。尚未走到檐下,他便见次间一扇窗子开着,里面一个半大少年正坐在窗下读书,凝神敛目,极是专注。
他不由激动地往前疾走两步,越发看清了那孩子模样,除一双眼睛,其他皆与自己相似,俊眼修眉,直鼻方口,容貌气度皆不同寻常,因侧对着自己,长睫便如一对蝴蝶栖息在眼眸之上,投下一片阴影。
不久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