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姑妈两个听了,忙派了陆扬亲去探问消息。陆扬昼夜兼行,不过两天一夜便赶了个来回。
到了馥园之时,周姑妈也顾不得天色已晚,叫了他进来。
待见到他时,却见他一脸凄怆,双目赤红,不由心中一沉,问道:“如何?”右臂却是倏然一痛,原来是侄女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臂。
陆扬垂着头,久久不语。周姑妈见周涤清面色煞白,眼中已沁出泪来,便不忍再问,说道:“天色已晚,你且回去歇息,明日再来回话罢。”
陆扬应了一声,正要行礼退去,却听周涤清一声厉喝:“不许出去,说完再走!”
陆扬双拳握紧,关节“咯咯”作响,忽一屈膝跪了下去。
周涤清身子便往下一坠,周姑妈忙架住她的胳膊将她托了起来,便听陆扬沉沉道:“那群匪徒招认说,曾在乐安绑了公子,带到了青州府的临朐,本要第二日上门索要赎金。谁知公子半夜里自己逃了,慌不择路,跌到了山崖下面。天明了他们才找见,人却已经没气了。他们怕被人瞧见生出事来,便就地埋了。”
周涤清抱着姑姑的手臂,牙根儿一劲儿打颤,颤声道:“你胡说!”泪水却早已糊了满面。
周姑妈不由向前一步,逼问道:“你可确定?”
陆扬不知如何作答,许久才默默道:“许是其中有讹误之处,卑职这便去核查。”便要躬身退出去,却听一声尖叫:“你怀里是什么!”
那声音凄厉,如同羽箭划过长空激起的尖利啸声,他不由抬头循声看去,见周涤清双目赤红,死死盯着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