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轻敌,在他面前透了身份,自此便格外谨慎,竟教他一丝破绽都抓不住。
余下诸人却不知他们所办何案,只知干系重大,被三令五申谨言慎行,不可透露丝毫风声。因而行事皆颇为避忌,并不敢同长极歪缠。这许多时日熬下来,任长极心如油煎,百爪挠心,却依旧无可奈何。想到阿姐与姑姑见他失踪,如今还不知如何焦急担忧,心中便对锦衣卫更添了怨恨。
这日晌午,赵琨又离了小院,孤身往关府而去。进了关府,挥退了要上来引路的小厮,他便径自往关指挥使的外书房大步而去。
到了书房外,只见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守备极是森严。他自认得这些人,乃是关指挥使的亲兵。守卫见他前来,也不阻挡,径自放了他进去。
关指挥使果然在书房中等他,除他之外,再无一人。他见了这般光景,心下便有了底儿,知道指挥使已下了决断。
两人相见过,他便问道:“指使可是有了决断?”
关指挥使便道:“正是。我已百般查验过,他的来历并无可疑之处,自进了周府,行迹皆有可循,咱们在里面的探子也一直盯着。及阴错阳差叫奉圣夫人过继给兄长承嗣,带去了乐安,我亦派了人跟随埋伏,中途亦无差池。一路咱们皆是看着的,并无偷换的可能。若有差池,只能从周芳义这边出的,当年到底是由他带出宫去的,中间有一夜的功夫只在他一个人手中,而他人未见。但以周芳义的能耐,他也无法一夜之间偷换了人,且如此天衣无缝:脚底天生有三角之势的痣点,□□年后长得又同陛下与李美人一模一样。况他资历清白,在我手底下时也一直忠心耿耿,并查不到他与谁勾连的异心。这孩子正是当年李美人所生的麟儿无疑了。”
赵琨应了声是,道:“当年知道此事的人不过几个,便是圣上也当这个孩子是死了的。”
关指挥使便道:“不错,除了如今御前的马太监,景仁宫的靡姑姑,再就是咱们三个。周芳义意外身亡之后,如今便只有咱们四个知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