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惯你的性子。”
一旁惯常静默不语的长极立时抬起头看她,她不由头疼,却又不忍他失望,只得点头应许:“好罢。”
翠华院主房只有东西次间两个卧房,周姑妈住了东次间,周涤清住了西次间,丫鬟婆子都暂在厢房居住。长极没处可去,便在周涤清的西次间里搭了一个碧纱橱安寝,却从未与她同榻而眠过。他才六岁,又生得矮小,看来不过四五岁的模样,周涤清也不过九岁,此时姐弟同榻也犯不到什么忌讳。
一夜无话。
如此一个多月,周姑妈隔三差五便被宣进宫中,到后来周涤清倒有些见怪不怪了。
这日,周姑妈从宫中回来,便说已和皇贵妃辞别,不日便要返乡。果然后面便不再见宫中来宣,只隐约听说太子又病了,整个太医院都搬到了景仁宫。陛下也罢了朝会,镇日在景仁宫守着。朝臣对此倒也未有不满,毕竟太子是圣上唯一的子嗣,又是储君。只对太子这孱弱多病的身子到底有些担忧。
周涤清也顺口问了姑妈一句:“太子有些不好,姑姑不要去探望一下么?”
周姑妈便淡淡道:“太子生来体弱,时常便有些不好,但每回都吉人天相,想来这回也是有无碍的。宫里这会儿想必乱得很,我又不是太医,去了非但帮不上什么忙,反倒添乱。只能私下祝祷小殿下平安康泰了。”
周涤清也不愿与宫中再有牵扯,对小太子如何也不是很在意,不过是白问一句。
行装是早就打点好的,不过略蹉跎了两日,便通告了周府一声,默默踏上了返途。
她们走的时候天气已经回暖,因不急着赶路,一路倒走得悠悠哉哉。这一路眼看着野草从枯黄渐渐泛青,到了乐安地界,她们竟在路边看到了第一支含苞的迎春花,带着颤巍巍的鹅黄在风中摇摆,春天是真的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