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裁云应是,冬霁几个也都活泛起来,笑笑闹闹地招呼着把杯盘碗盏摆到外间桌案上,又笑着来请两人,方才的沮丧便一扫而空。
饭后,周涤清看着让人给小孩子喂了一碗稠稠的米汤,昏睡中他吞咽得仍然有些急迫,仿似多少年没吃饭一般,让观者心酸。
一时小厨房也煎了药来,春葳将他扶在怀里,周涤清亲自端了药一匙一匙地给他喂下去。药碗还剩些许渣底子,她便将碗搁下,却忽听院里传来喧哗声,夹杂着怪腔怪调的哭声。
冬霁打帘进了来,朝她禀道:“是二太太来闹了,夫人不叫姑娘出去,免得污了耳朵,一会子就打发出去的,要姑娘莫忧心。”
周涤清点点头,也未在意,她素知姑姑半生坎坷,看透许多世事,又有宫中撑腰,做事便向来随心,只管自个儿自在,不耐烦与人周旋些虚虚绕绕的,手段一径直截了当。那日在灵堂,三言两语就断了法妄作妖的势头,不敢再轻举妄动,二太太多半在她这里讨不了半分好处。果然不多久就听那喧哗声小了去,一会子便安静下来。
到了下晌,那小孩子醒了过来。冬霁打听了遍,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当初周邦宪不肯叫他入族谱,二老爷周芳义也未给他取名,是有个小名的,只是他死后,便没人叫了,府里见天只“小畜生”“小杂种”地骂着,哪里还有人记得当初叫什么。
按生辰他在府里本来是行七的,可如今七爷已经有个比他小的序上了,实不知叫他什么好,冬霁她们只得“小公子”“小孩子”地混叫着。
这桩桩件件想来,这孩子命途当真多舛,冬霁暗地思量,自个儿虽身为奴仆,却比他还好过些。
那孩子醒来还有一时的迷惘,待眼神清明起来,野兽幼崽般的凶戾和戒备又回到眼里,一下子跳起来,窝到墙角,警惕地看着诸人。
周涤清本在床前坐着,见他这般模样,也未敢动弹,恐他更生畏惧,只柔声道:“你莫怕,我是你三姐姐,不会伤害你。那欺侮你的恶人,已叫人打走了。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