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姑妈本在檐下观看,见她受了伤,慌忙两步下来,一面吩咐人去拿药请大夫,一面上前一把拉住了她,亲自扶到里间坐下,惶急道:“快拿下手来给我看看!”
周涤清只得将手拿了下来,周姑妈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周涤清眉间血淋淋一道抓痕,从额上一直到了鼻畔,起始之处竟被生生挖了一块肉去,所幸并没有伤着眼睛。
周姑妈又是惊痛,又是愤怒,忍不住将案上盛放丝线的笸箩扫了下去,骂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竟眼睁睁让姑娘伤了!”
众人噤若寒蝉,尤其春葳冬霁两个,更是羞愧难当。
春葳是周涤清跟前的大丫鬟,和留守在乐安老家的秋浓都是周姑妈特特儿□□出来,专门侍候侄女的,一向得用,却不妨在这小事上失了蹄。她早在众人进屋之前已取了白药出来,听见这话,又看清了周涤清血淋淋的脸面,又痛又悔,忍不住红了眼眶。冬霁早已滚下泪来,满面羞愧。
周涤清忍痛安抚道:“姑姑,我并不碍事,不过是小伤,不要太心焦。”一面示意春葳拿白药上前。
周姑妈心疼得很,亲自接了药瓶儿过来,又向众人叱道:“热水呢?”
这边一个小丫鬟便慌忙端上热水,春葳忙递了一条干净帕子过去。周姑妈亲自小心翼翼地帮周涤清清洗了伤口,将白药洒了上去,用块干净棉布捂住了伤口。
周涤清朝她摆摆手,换自己的手按住伤口。
周姑妈一时气怒难平,心疼地将侄女看了又看,眉间紧蹙,倒像是跟自己在生气。
一室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多语。周涤清便朝她们挥挥手,“裁云姐姐和春葳留下罢,其他人都出去,这么多人围着,没得让人气闷。”
周姑妈便叱道:“还不快出去!”
众人如蒙大赦,潮水般向外退去,冬霁却落在后面眼巴巴地看着周涤清,镂月忙扯了扯她衣角。
周涤清轻叹一声:“冬霁也留下罢。”镂月这才向她一礼,悄悄退了出去。冬霁立即破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