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那刚刚离去的侍女又端了一壶水来,给二人面前的小盏酌上。
接过小盏后轻饮一口,竟是难得一见的巴中茶叶再配上一些香草煎煮而成,白圭轻叹一口后,便将小盏放下,正色道,“我此次前来,的确有消息要透露与你,若非多年交情,我又怎会管你于灾难之中?”
缑落却还只是笑笑,也抿了口茶。
“缑兄真是好雅兴,大难就要临头了,却还在此饮茶。”
不过缑落却并未作答,而是反问道,“白兄,你我皆是行走天下的大商,往日里不是在商铺便是在路途之上,今日你却见我在此歇息,逍遥自在,你可知为何?”
“为何?”白圭极为配合。
“呵呵,某昨日方才从新郑赶回,身上疲乏尚还未去,故而刚才在此小睡了一会。”
“昨日才会,是该歇息一会,不过我此来,确有要事相告。嗯,不对,方才你说你从何处赶回?”白圭说着说着感觉到了不对,抬头向对方望去。
“新郑,缑兄是从新郑赶回?”反应过来了的白圭也一下子拿不准了。
缑落却依然在笑,“然也。”
望着缑落的笑,白圭一下子竟愣在了那里,准备好的说辞竟一下子说不出口了。很显然,缑落刚从新郑回来,必然知道关于缑氏邑的未来的事,那么王室想把缑落争取过来,说服的方法和准备的代价,就不一定再适用了,所以白圭拿不准了。
不过片刻后,白圭却笑了。
一阵秋风吹来,带落几片金黄的树叶,竟有一片好似不甘寂寞,降临在了小几之上,只见缑落挥手拂去,仰头又是大笑。
一时小亭之中,二人笑声爽朗,却吓得那小亭中服侍的侍女将头深深埋下,跪着的身子丝毫不敢有所颤动。
有一会后,二人笑声方停。白圭一拱手道,“缑兄既从新郑而归,必知新郑前日之事。你我多年相交,吾也不再多语,就问一句,缑氏将归我周室,缑兄去向如何?是韩,还是周?”
这才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