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教谕手上一个字形相对冷僻的字眼,有些吃不准,便懦嘘着不敢说。
教谕扫视着旁边几个新生,指着一个中年人问道:“他答不出来,罚用树枝在沙盘上反复抄写这十句文字二十遍。你说,若说不上来,一并责罚,相互监督。”
那中年人赶忙擦了擦眼睛,仔细看了一下,肯定地回答道:“念‘昃’字。”
“按《汉和字典》,如何拼写?”
“该是拼作‘ぜ’(ze)。哦对了,是‘去声’的‘ぜ’。”
“pia~”戒尺重重地敲在那个中年汉子的手上,随后教谕便黑着脸,转向另外一个新生。有些少年人还仅仅是答不上来,也就罢了,只领到了罚抄的惩戒。而另有三四个中年人甚至上了年纪的新生,则往往是答成了“ぜ”或者“じ”(zi)、“ぞ”(zo)之类的音,然后都额外收到了重重地戒尺责打。
“森(sen)塞(sei)……唔,先生,这个字该拼作じ(zi)え(e)‘昃’(ze)。”
终于,又问道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年时,这少年一开始似乎被教谕反复戒尺责打给吓怕了,居然喊出日语音的“先生”这个词发音,后来见教谕神色不善,马上改口用汉语的语音纠正过来,然后用工工整整的《汉和字典》切音法,把“日月盈昃”的这个“昃”字拼读了出来。
那教谕一开始听到“森(sen)塞(sei)”的时候脸都快黑了,后面见对方马上改口,而且拼读对了,这才露出一副和蔼的表情:
“这便对了——万不可觉得你们少年时候记熟了那些粗陋随性的伪假名,便一直那样错用下去。原本你们那五十伪假名标注的音节,我大吴越国广陵郡王殿下新纂的《汉和字典》上,只要十四个新假名,便可以抵得五十个旧假名。即使旧假名一个音直接就能读出来的,也不许投机取巧,必须按照新法,一丝不苟地拼读。还有,你们平素说惯了日语的,只能分辨平声和去声,但是阴平阳平之间,往往分不出来,转声去声,也是懵懵懂懂,这些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