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又是一道电光闪过,光影中舒青梅看见了马父苍白而狰狞的脸,她不禁“啊”的一声低呼,后退了一步。
舒青梅嘴角蠕动了几下,待要说些什么却哑在了当处。
这时雨更大了,地面上已经积起了两寸深的水,雨落在上面激起阵阵雾气。
猛然间,水花四溅,马父直挺挺地跪在了舒青梅的面前,满脸泪水地嘶喊:“舒姑娘,我求求你放过我儿吧!我年近半百,就这一根独苗。我求求你,放过他吧!你的大恩大德小老儿没齿难忘。”
舒青梅全身颤抖,刚要张口却灌了一口的雨水。
风刮过,伞如浮萍飘忽去远。
突然间舒青梅觉得肩上剧痛,回头一看,马璋铭红着眼站在她身后,抓在她肩上的手坚硬似铁。
马璋铭走到马父身前轻轻地扶起了他,掀起前襟跪了下去。
“儿不肖,儿是个不孝之人,儿这就跟父亲回去”马璋铭仰天大叫,语气中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痛。
马父复又跪倒,抱着马璋铭哭道:“儿啊!我的儿啊!我亲亲的儿啊!”
雨很大,仿佛夏天所有的雨都集中在这一刻、一地,这三个人周围。
以上不过是龙小西边讲朱雀边描述的情形,当时的具体情况没有人能够说清楚,后人为尊者讳也不过是淡淡地写上了这么一句:
“时大雨倾盆,父留而不去......马公跪曰:“子孽,不孝,近幡然悔悟,愿随父归。”
简简单单的一句“愿归”让二人从此天各一方。
从落梅居出来马璋铭就被其父送到了天津的一个友人家中。时已至公元一八四零年,因错过了大考他也就住了下来,一边温习功课,一边静待秋闱。
奈何时局突变,虎门消烟后英军炮舰攻克虎门炮台,进犯广州,清政府求和,双方签定《广州和约》。
四一年双方战火再起,英军炮舰北上连克厦门、定海、镇海、宁波。
到了四二年初英军连克吴淞、宝山、上海,直抵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