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找宋军报这一箭之仇。如果被宋军追堵上后,围歼在这里,再无雪耻之机会,那才是真正的不甘心哩。”
说到这里,仆散揆望了下这漫天洒落的雪花,说道:“这雪倒是下的正合适,或许帮我们阻滞宋军的行动。”
“南方的汉人就是娇贵。”乌古论长合言语中对宋军这种体质十分的不屑,这种雪,不论是比起白山黑水,还是在燕北的中都,都算不得什么。金兵早就适应这种寒冷和雪情,可宋军却要多少受其影响。
可惜仆散揆下达的却是总撤退的命令,否则他们倒大可趁机去对宋军冲杀一番。
“我能猜到你在想什么,不要瞎想了。种慎岂是易与之辈,这区区雪情,或可对他的追击略有影响,但用来防止我们的进攻却是一点都不会变差的。”仆散揆对他说道:“去传令各营吧,现在就开始撤退。”
乌古论长合尽管有着一肚子的牢骚话,但也唯有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转身跑去各营传令了。
仆散揆很精明的一眼就看穿了乌古论长合肚里的不满,他也明白,军中很多人对于他的撤退令都是这种态度。这些女真勇士平日总以豪勇正夸,此时自是宁可战死也不愿回去后受人的奚落。但他相信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现在的右路金兵,已经不是气势正盛的种慎所部宋军的对手了。纵是留下死战,也不过白白牺牲掉了这三万女真勇士的性命罢了。
他和之前的统帅完颜木里安完全不同。他正在意真正的战绩: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或是如何能更好的保全自己。
完颜木里安就是太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了,认为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战绩,以致于为了一座难攻的坚城,在平江府和种慎硬是互耗了三个月,结果种慎硬是坚持到了宋国援军的到来,而完颜木里安就只有兵败如山倒了。
这是完全错误的。
所以,在眼下这种对自己完全不利的情势下,他毅然选择了将右路军还残存的主力从所占领的一些城池中撤出来,转而向中路的皇帝陛下处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