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贾人家,却是往往好不容易才可能买得一匹两匹的,哪有那么容易可以补齐?”这倒也是,当初宋君鸿在姑父郑小六的货栈中能见到的这种绸料的机会往往是一两年中也难得有一次,所以才印象深刻。“也不一定要重新购换,说不定能洗掉呢。”宋君鸿笑道:“这必竟是令堂亲自制衣,纵使能购换,必竟意味也差了。”听得能保全母亲为自己裁制的衣服,王玉田有点动心了,但随即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子烨莫要诓我。我虽没做过粗活,但也是知道墨汁滴在衣服上远不如油渍般好浣洗的。”一般来说,衣料若是染上了墨汁,要想清洗可就不容易了。这个时代虽也有洗衣用的皂子,但想凭皂子把墨渍洗掉,却是千难万难得。“姑且一试!”宋君鸿笑道:“就算是到时洗不掉,再试试重金去各地购换布料也不迟。”看到王玉田仍在犹豫,他上前一步,帖着王玉田的耳根轻声说道:“这么多人看着,兄长可莫要失了身份!”王玉田抬头扫了一眼在自己四周围了厚厚一圈正在交头接耳的其他学员。这事如果最后处理不当,事后自己肯定会落个欺凌穷弱的名声。而这些同窗学员们将来大多都会通过科学步入仕途,然后也可能把这个名声传播到各地的官场之中。当王玉田想到里时,心下不禁大为懊恼。他并非鲁莽之人,只是因为对这件衣服上寄托的感情实非寻常衣物可比,所以一见它受到污毁就心痛不已,难以自制的对李生破口大骂起来。如今冷静下来后,在宋君鸿的提醒下才猛然想到这层利害关系,于是也暗暗地有了些后悔。他王玉田是个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将王氏的家门风光更加耀眼的发挥出去的人,所以当然不愿意了为一个穷困的书生毁了自己在仕林和将来官场上的名声。有宋一代,文官们都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声誉的。想到这里,王玉田恨恨的朝李生瞪了几眼,道:“看你这身打扮,料也是赔不起的,罢了!”“真的就此做罢了?”宋君鸿在旁边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