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没看你耍了。”
吴渊无语:“那不叫耍剑。”
侯飞云跟在吴渊身后,踏着路边窸窸窣窣的杂草。她不会估算时间,但却知道自己衣角都已被草上的露水沾湿,想必夜已经深了。侯飞云本不困的,想到夜已深了,便觉得有些困。
小路向下蜿蜒曲折,猛一转弯,眼前乍然出现两道竖直山壁,中间是一块不算太小的空地,地上泥土已被踏得平实而坚硬。四周石块和山壁上随处可见剑痕,新旧不一,有的剑痕砍得深了,还能看出山壁上层层不一的石质。
侯飞云长吁一口气,道:“总算到了。”
吴渊一步踏出,袍裾轻摆,不见他脚下如何动作,人却已到了场中。他旋身出剑,沧海剑蓝光扫成一片扇形,映得两面山壁一片暗蓝之色。
沧海剑舒卷如高天流云,吴渊身法随剑势而变,翩然若忘情鸥戏。
剑势一变。
仿佛瞬间便是漫天雨丝洒落,沧海剑在雨中旋舞,雨丝被荡成弧线,溅到两旁的石壁上,碎成琉璃。
雨更狂。
吴渊衣衫长发在剑风中张扬地飘舞,随着暗蓝色的波纹摇曳不定,如前朝盛世之醉于华彩。
沧海剑突然消散,化作山谷中流转的暗蓝辉光。
日生沧海横流外。沧海月明珠有泪。若风生,若潮起,暗蓝辉光之中吴渊襟袖飘然,恍如乘风而至的仙人。
剑若一叶。
一叶之舟。
纵此一叶凌万丈狂澜万顷惊涛万涛生灭万灭如寂。
###
侯飞云久站之下,觉得有些倦了,便斜靠着山壁坐了下来。
漫天流光忽然消失,重新凝成一柄剑,呼啸而下,钉入石中。
剑身清亮,然而却有一点蓝光,不曾散去,顺着剑身滑入石中。
像深夜中不为人知的泪水。
吴渊降下,长发顺着肩头滑落,垂在身前。
他默然半晌,伸手拔出沧海,插回剑鞘,然后重新背回背上,走到山壁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