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说,人民的尊重无关紧要,他只需要想办法谋求君王的恩宠即可;而对一个君王来说,得不到尊重将意味着他们随时会被抛弃!”
塔列朗当然知道,侯爵是用“反复无常也许会得到很多,但永远无法得到尊重”的暗讽来回击自己刚才的揶揄,但是他当然也不以为意。
“固然您说得有理,可是在如今,不得人民尊重却并不是一个致命的缺点——相反倒不无好处。”塔列朗仍旧笑容不改,“巴黎的大人物们,已经厌恶了强势的皇帝,也厌恶了顽固不化的国王,他们不再希望头上有个强势的君主,他们更喜欢有一个英国式的政体,一个尊重宪法、愿意和他们分享权力的、和蔼可亲的君主,而不是一个随时可能降下雷霆的主人!
如果从这一点来考虑,奥尔良公爵不得人民尊重反而倒是很理想了,他只能和他们合作!一个虚弱的国王,正是一个分赃政体所必须——恕我冒昧,老朋友,真相就是,如果必须换个人坐上王位的话,巴黎更喜欢奥尔良而非波拿巴。”
诺瓦蒂埃侯爵稍微怔了一怔。
虽然塔列朗亲王冷嘲热讽,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他的话似乎也有点道理——尤其是所谓的“分赃政体”更是直指要害。
如果说奥尔良家族在上位之后能够给国家带来什么,那必然就是这个了。
“那么您所说的‘他们’又是指哪些人呢?”片刻之后,他谨慎地问。
“那还用问吗?”塔列朗耸了耸肩,“金融家,知识分子,失意的政客,商人,还有被过去的革命吓破了胆、却又想要来点改良的胆小鬼们,他们要改变,却又不想要剧变,所以他们拥戴奥尔良家族——正因为这个家族既有野心去改变,却又没有胆气和实力去搞剧变,所以最讨他们的喜欢,他们恰如其分地走在中庸路线上并且以此自鸣得意。”
正如塔列朗所评价的那样,奥尔良家族的支持者们,主体既不来自于顶层的名门贵族正统派保王党,也并不来自于人民,而是来自于中上层精英当中一群既不满波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