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砖石上。
那时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情绪:是自己的领域被擅闯糟践的愤怒;是那面被她父亲和哥哥刷过漆,仔细打磨过的、那面被小花祈夏用粉笔学写字又无数次被雨水冲刷干净的老墙——
在她心里有着一席之地的东西,被外人轻视毁坏后的憋屈。
……而现在,她视线里这些与装潢格格不入的摄像头,和那面喧宾夺主的D国皇家旗再一次让她体会到这种情绪。
花祈夏难过的不是具象化的占据与更改。
更重要的是,在这里她曾亲自体验过和朋友玩闹的快乐、悠闲,和互相交换信封时那种捉摸不清的刺激与萌动……
曾经那些被画在外墙上的线条让盛修用新的颜料给遮住了,后来厂里传出拆迁暂停的消息,原因是梧桐巷子对面的古塔属于重点保护文物,按照政策要求,这片区域将被长久地保留下来。
盛修为了不让花祈夏伤心,后来还特意买了膨胀螺丝和麻绳,在刷过漆的墙上又钉了一排高高低低的盆栽。
瀑布似的绿萝和金鱼吊兰彻底遮住了那些外来的痕迹与侵扰——
可是,当花祈夏与Hadrian的匹配时间截止时,这座庄园因她发生的改变,还能被填补为原本的样子么。
而她——那只在她小时候没能落在墙面上的拆迁铲,会在两周后带着击破时空与未来的力道,彻底把她击碎吗?
这一刻花祈夏忽然觉得,D国皇家办公室的人是懂得诛心的。
她甚至有一瞬间阴谋论地猜测,对方在与闻人清和达成共识之前,是不是就已经计划好了利用这样“物是人非”的心理暗示来隐晦地磨蚀她的心防。
“我的房间在哪里?”
花祈夏又问。
长廊两侧的银质阿波罗雕塑映出了前方那位外国人的样貌:
鹰钩鼻,灰白头发,垂耷的眼皮因为年龄而失去了肌肉支撑,仿佛在眼珠上撑了两顶帐篷,松松垮垮的,遮住了那两只阴翳似的灰蓝色眼睛,是最典型的宫廷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