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视着呼吸微急的女孩,灯光在她额头中间印出一片光滑明亮的圆弧。
谢共秋打开了药箱,取出棉签和药水,在将花祈夏掖在抱枕下的手拿出来时,听见她在梦中也不敢松懈的轻哼。
他的手停了下来,直到对方呼吸再次缓慢平稳,他才重新,握住那段手腕,小心而安静地将它从抱枕下抽出来。
人在无意识状态下手掌通常自然张开,女孩也不例外。她朝上的掌心搭在沙发边缘,好像一枚将开未开的玉兰,从指腹到手腕的血管清晰可见,三条浅浅的纹路从虎口绽开——
谢共秋捏住了她的指尖,将花祈夏掌心细小的血点展露在灯光下。
花祈夏说应该是无意被Hadrian浴袍上的装饰扎到了,七八个明显的出血点,大小宛如针尖,浅得几乎刚流出血来就凝固了,刚才在甲板上就着夜色看来,仿佛她掌心多了七八个小小的红痣,甚至不疼,花祈夏自己也没放在心上。
药水瓶拧开时悄无声息。
谢共秋恪守消毒步骤的动作与以往毫无差别,暖色的灯光冲淡了他身上孤寂冷落的气场。
在这方只有他和女孩的空间,他平静地给女孩消毒、上药。
在冰凉的药水接触皮肤的一刹那,花祈夏潜意识地回缩手指,又被谢共秋轻轻托住了手背。
他的手掌比花祈夏大而长,颜色却相近,仿佛玉兰下叠起的花瓣,不带一丝情欲,滑过女孩掌纹的药水滴在谢共秋虎口处,他静静凝视着——
直到那滴药徐徐淌向他的腕骨,最终滴落,洇透在他的西装裤里。
在外面响起动静之前,这方宁静的船舱中,仿佛他不是刚才那个爆发力极强险些用手臂扼死Hadrian的人,眼前沉睡的女孩也不是那个游走在深渊边缘的“准王妃”。
等花祈夏掌心的药水半干了,他才抽回手,沉静的眉眼落下一片阴影,那是舷窗外的灯在被船员调试。
微弱的白光叠加在屋内两人的发梢与侧脸。
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