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花祈夏按掉提醒闹钟,做完早餐后背着书包出门。
老式的防盗门每每关上时都会在楼道里震起源源不断的回音,她松开门把手后转身下楼的动作有刹那的停顿——
楼梯拐弯的角落里停着一辆粉紫色的儿童自行车,车把手上的塑料兔子正朝花祈夏呲牙傻笑。
上方的灰色窗子被天光照亮,玻璃上密密麻麻的蛛网和雨点遗留的黑色印记,就鲜明得像一幅后现代派的画。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花祈夏下楼的动作已经放得很轻,依然掀起了半空中微尘的晃动,雀跃地钻进她的鼻腔里,向她宣告新的清晨到来——
仿佛昨晚已经变得很遥远,脚下干燥坚硬的水泥地面在不久前曾承载过一道更重的分量,现在干干净净,连一张纸屑都看不见。
花祈夏安静地走下楼,在经过与燕度拥抱的拐角时,仍旧无法克制地回忆起昨晚。
这些人好像都来无影去无踪,只给花祈夏留下掌心汗湿的触感记忆,仿佛那些浸没在黑暗与燥热里的悸动,只被她,和四面几堵坚硬冰凉的墙吸纳了——
现在还隐约反渗出青涩的懵懂与慌张来。
【墙壁虽有耳朵,却没有舌头。】
所以知晓燕度忽然出现在这里又匆匆消失的,只有一个花祈夏,被他传染了错拍心跳而辗转反侧的,也只有花祈夏一个。
她走出楼道,外面天气晴朗,手机在书包里震动起来,花祈夏拿出后点了接通,电话那边是盛修,嗓音还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
“起得挺早啊。”
“早上好哥。”
花祈夏单肩挂着书包跳下台阶朝小区大门走去,走出两步后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耳边传来盛修倦怠的哈欠声,花祈夏似有所感地转身抬起头——
楼道外面的大门上。
正亮着一盏崭新的白炽灯。
“吃早饭了吗?”盛修在电话那边问。
花祈夏眨动眼睛的速度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