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简见他走过来,注意到对方领口里那根她莫名认为应该系得严谨禁欲的灰纹领带,却似乎被人扣着带结扯动过,与他本人的气场不大服帖……
她开始自我怀疑为什么自己认为那根领带应该系得一丝不苟?
不由得多看了对方两眼,好像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天然就会给初见的人留下一套合理合规的程序化印象,她多了一丝警惕:“你谁?”
“你好。”
男人差不多和她同时开口,在李行简审视的目光中介绍:“我是祈夏的朋友。”
李行简怀疑更甚,对方似乎看出她的疑虑,没有解释,只是目光上移落在四楼那方黑色的窗口,眼睛里有种流动的东西,像一碗浓稠的粥。
——他递出手里的提袋。
还真有一份粥。
“祈夏今晚不小心喝醉了。”
面对李行简时,这个人并没有展露出一如往常的疏离缄默,他嗓音沉稳有礼,甚至带着谦逊的风度与姿态:“我刚才离开前——”
他又望向那只窗口,“灯还是亮着的。”
李行简随着他的目光朝楼上看去,那是花祈夏的卧室,就听见男人继续轻声道:“可以麻烦你,将这份粥带给她吗,她晚上没吃什么,可能会引发胃食管反流症。”
李行简:“……”
怀疑的神情转而复杂起来,她看着眼前神色认真的男人,忍不住问:“你……真是她朋友?”
说完她越过对方去看那辆不知道在这里停了多久的车。
男人垂眸,落在手背一道黑红的蚊子血擦痕上,继而抬起眼睛语气如常:“嗯。”
“你怎么知道她在哪个屋?”
“我送她上的楼。”
李行简歪头:“没进屋?”
谢共秋眼眸平波无澜,摇头:“没有。”那个睡意昏沉把洋牡丹塞到他手里,自己踩着夜色上了楼。
“她睡着了怎么办?”
“那就让她睡吧。”
“行吧。”李行简接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