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祈夏再回头时,李彧已经拔腿离开了。
她默默注视着对方离开的方向。
校门口的LED灯屏循环滚动着“欢迎各大高校优秀学子交流互鉴,共赴卓越”的字样,鲜红的颜色在夜晚显得格外扎眼。
花祈夏摸了摸被酒精冲得滚烫的眼尾,转身,谢共秋刻入本能中的反应使他已经打开了车子副驾驶的门,那只戴了经典款腕表的手不偏不倚挡在车门上方,离保护高度分毫不差。
咚咚。
太阳穴又跳了两下,花祈夏微眩的视野中冷不丁出现了车头那枚马蹄状的车标,不知怎么,此刻她心里没由来地生出一股烦躁。
她说完,揉着额角转身径直走了:“我想散散步。”
又说:“我要走路回去了。”
“祈夏……”
谢共秋是在花祈夏第二次踩空马路牙子时意识到她醉了的。
李彧点的那瓶白酒度数高,他自己喝下去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一倒给了花祈夏。
谢共秋不知道她喝进去多少,花祈夏意识还是清醒的,穿过人来人往的商业街时,还能抬手扶住踩滑板冲过来的小女孩。
泉市的风蓄着海浪的力量,比其他城市更强劲,谢共秋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坠在花祈夏身后三步远的距离,一步不错地跟着她——
不是谢共秋不想靠近,只是他见人群拥挤想走过去护住女孩时,对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好像就透出一丁点不开心,几乎浅得像一层薄纱。
只有谢共秋这样低情绪粒度而高敏锐性的人才能迅速捕捉,那对他而言仿佛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谢共秋小腿肌肉绷紧,他隐忍克制地拉开一段适中恰当的距离——
再跟上时,花祈夏手里已经多了一支火红的洋牡丹。
她还能清醒地在流动花摊上挑选,付账,然后捞着那支花一路朝公寓的方向走。
谢共秋寸步不离跟在她身后,视线里那盏橘红的花仿佛烟头在黑色报纸上烫出的洞。
他依旧是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