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于是他们走过去席地而坐,燕度脚放在下两节的台阶前,小臂搭在大腿上。
清浅的果香从他们中间敞开的塑料袋里飘出来,花祈夏手伸进去揪了一颗葡萄,说了句“没洗诶”,但还是在袖子上擦擦丢进嘴里。
“长风几万里。”
燕度忽然低声开口。
他咽下了这首诗的后半句,只报了一个地点出来。
——是这片辽阔大地的边境线上几乎最遥远的哨所。
“其实我的名字来源于这儿。”
他笑起来,被黑暗涂抹的锋利五官此刻显得有些憨然,“其实我不知道你说的那首诗,嘿,不过听起来挺有门道的,回去我也背背。”
花祈夏:“……长风几万里。”[注2]
吹度玉门关。
“嗯。”
燕度抬手挥了一下耳边的飞虫,笑过之后,唇角在自然状态下依然是微微上扬的。
他仰头看着边陲深蓝色的天空,平静得好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随着他拼凑的久远回忆,风似乎也沉寂下来——
“她是个非常要强,又聪明的女人,强健,个子高,会骑马,也会打枪。”
“她”是谁,花祈夏直接从燕度黑色的眼睛里看到答案。
“燕家看上了我外公家的背景和地位,但她……不愿意退下来做联姻与夫权的玩具,我刚出生第三十二天,她就回了哨所。”
“后来……牺牲了。”
花祈夏的心在燕度淡然地说出最后三个字时,好似倏地被一根钢丝抽紧了,扯得鼻腔蓦然一酸,尽管燕度依然是笑着的,好像这不过是不属于他这一辈该烦扰的旧痛。
“在我两岁零四个月的时候。”
他跳过了其中所有,简明扼要地用三个字概括了全部的故事。
但花祈夏的眼睛依旧捕捉到燕度垂在膝盖前的手,在最后一个微不可察的颤音落下后,左手尾指仿佛被火舌舔到般的轻轻一抖。
花祈夏:“学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