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化作三十二条明暗不一的炁动轨迹,在盘面亮起。
张之维凝视阵盘五息。
三条炁线忽明忽暗,浮动不止,与其他弟子稳定流动的炁脉不同,像是水中鱼骨,时断时续。
左手拂尘一甩,袖摆轻扬。
张之维起身,迈出道屋。
无人声,风过檐角,灵符未动。
石板路在夜色下泛着一点冷光,一路蜿蜒向南。
足尖轻点,身体一纵,飘然掠出三丈。
一息之间,已立于讲堂屋脊之上。
铜盘再次显形,三道不稳炁线清晰可辨。
藏经阁、北石殿、外门后厨。
“从位置来看,只有一个是有问题的。”
张之维眼神一沉,目光扫向后厨方向。
外门后厨归杂役管理,一名庖厨弟子的名字浮现在记忆中,张之维早年替他调过炁息,此人炁脉杂乱,因常年吸烟饮酒导致炁场紊乱。
铜盘检测异动时,往往会误判他。
果然,炁线刚亮起数息,便自行稳定,标记自动归零。
“这一个,排除。”
再看北石殿,正修雷术的一名内门弟子,上午在雷场修炼时过度引雷,筋脉暴躁,当场休克,被长老抬走。
铜盘中的炁动异常与其身体状况吻合,亦可排除。
只剩最后一条,指向藏经阁最深处的内层藏书室。
张之维收盘,身形不动,藏身于侧,炁息尽敛。
远处,藏经阁高耸的木楼在夜色中沉默无声,楼角挂着镇阁法铃,随风轻晃,未发出响动。
一只白猫从阁楼角落跳下,爪落无声,张之维看了它一眼,轻轻抬手,指尖一震。
猫身一顿,耳朵抖了抖,飞快钻入屋檐下。
张之维站在一棵槐树之顶,衣袍无风自动,眼神平静。
铜盘不再旋转。
藏经阁里那道炁息,正慢慢升温,正在酝酿行动。
张之维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