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穿过白虎门。
太极殿上,列星拱月。
披甲执戟的禁军看向同一人,宫墙的每一块石砖都荡起雄浑唱名:“九皇子觐见。”
他对太极殿没有印象,原主连殿上金砖什么味儿都没闻过。
慢走了一路,他仍旧无法确定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善意还是恶意。
但触底一想总归不至于被当场赐死,那就不白来。
姜白深吸一口气,悍然跨步。
一进大殿,审视、鄙夷、愤怒,数不清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来。
这是来自阶级的冥冥伟力,姜小白包括原主骨子里都不认为能和那些高位者平等。
所以一进来的下马威狠狠伤到他了,豆大汗珠从额间滑落。
可他不甘示弱,哪怕被盯得头晕目眩,也强行一个个审视回去!
哦这闭目养神的老头,吏部尚书齐重楼,哦他丫的姜澜舅舅……
那年轻的小光头,巡城兵马司副指挥使齐礼鉴,我凑姜澜表哥……
还有那戴冠的瘦高个,太学院编录高远,我凑齐重楼女婿!
那个这个,认识的不认识的一看完,姜白天塌了……
这哪是群臣啊,这不妥妥姜澜夺嫡小分队吗?
把他拎到这群人面前,皇帝陛下是想干啥?
“赐席。”高坐金椅的流帝姜显淡然开口,整个大殿瞬间沉寂,再无人看一眼姜白。
得亏是吴源提醒,不然姜白还真坐竹席上了。
殿内忽然安静的可怕,流帝闭目养神,众臣老神在在,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刻钟后。
“乘仪都到了,乘礼却晚了。”
姜澜,字乘礼,姜白,字乘仪。
姜显淡淡开口,在场大臣肉眼可见眉目一慌。
跪在门边,小白思索要是此刻冲出去说火料是他做的,还能现场手搓出来可不可行?
要知道姜澜的承礼殿离太极殿才短短不五十步,而他的承仪殿足有一千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