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松含泪收起玉简,抬头望向冰棺深处。水神骸骨在幽蓝冰晶中静静沉眠,阿箬化作的光点仍在棺壁流转,如同被困住的银河。九根石柱的红光渐弱,阵图上未干涸的血迹蜿蜒成古老图腾,在寂静中诉说着这场献祭的惨烈。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玉简边缘,仿佛还能触到师父残留的温度。
忽有细碎声响从祭坛边缘传来,慕容松猛地转身,长剑出鞘半寸。却被阿箬的虚影轻轻按住手腕,她指尖的凉意顺着血脉蔓延,带着独特的安宁:“是玄冥旧魂,莫要伤他们。”少女的声音像浸透晨露的铃兰,慕容松紧绷的脊背悄然放松,看着半透明的巫者虚影在雾中浮现。为首老者脖颈处还插着折断的中原长剑,却对他露出释然的笑,那笑容竟与师父临终前的模样重叠。
“星陨血脉的继承者,水灵珠的封印并未稳固。”老者的声音像是从百年前飘来,带着岁月的沧桑。话音未落,冰层突然剧烈震颤,阿箬的虚影踉跄着向前倾,发梢扫过慕容松的手背。他本能地伸手去扶,掌心却穿过她的虚影,只触到一缕若有若无的水雾,仿佛握住了一场易碎的梦。
“小心!”阿箬突然惊呼,眼中泛起警惕的蓝光。慕容松感觉体内精魄碎片开始灼烧,左腹的旧疤如同被烈火炙烤。祭坛下方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幽蓝冰晶出现蛛网般的裂痕,黑雾顺着裂缝翻涌而出,所到之处,石柱上的符文滋滋作响,化作飞灰。阿箬的光点在雾中焦急盘旋,突然凝聚成实体,用力将慕容松向后推去。黑炎擦着她的发梢掠过,烧焦的发尾如蝶翼般飘落,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息。
“他们来了。”老者的身影逐渐消散,最后一丝虚影指向天空,“唯有集齐玄冥十二巫器,方能重铸封印。”最后一个字消散在雾中时,三道黑影破土而出。那是三只足有十丈高的骨兽,眼窝中跳动着幽绿火焰,肋骨间缠绕着刻满诅咒的铁链,每一次呼吸都掀起一阵腥风。
慕容松挥剑斩出,剑气却在触及骨兽的瞬间被黑雾吞噬。阿箬的指尖点在他后心,灵力如清泉注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