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气馁。他会仔细分析失败的原因，然后捡起另一块木料，从头再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以往从未有过的专注和执着。
夜越来越深，窗外的北风依旧在呼啸，但小屋内的李革新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手中那一方小小的木块和那把简陋的刻刀之间。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身上那件单薄的旧棉衣也被汗水浸湿了一片，但他浑然不觉。
渐渐地，他身边的土炕上，堆起了一小堆形态各异的小木鸟。有的像刚出壳的雏鸟，笨拙可爱；有的则努力伸展着翅膀，仿佛想要挣脱木头的束缚，振翅高飞。虽然它们都出自同一双略显生疏的手，但每一只都凝聚了李革新的心血和希望。
屋角的碎木屑也越堆越高，几乎铺满了小半个地面。这些细碎的木屑，见证了他从笨拙到逐渐熟练的过程。
期间，他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就从墙角那个空空如也的米缸旁边，摸出最后剩下的一点点棒子面，用破瓦盆里仅存的一点凉水胡乱搅和了一下，然后生吞了下去。那粗糙的、带着生味的棒子面糊糊刮过他干涩的喉咙，滋味自然不好受，但至少能给他带来一丝微弱的能量，让他继续坚持下去。
四合院里的邻居们，早已进入了梦乡。偶尔有早起倒夜香或者上厕所的人路过他那间破败的小屋，听到里面传出“咔嚓咔嚓”的轻微声响，也只当他又在鼓捣什么没用的破烂玩意儿，或者是在劈柴，并未在意。在这个普遍贫困的年代，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计奔波，很少有人会去关注一个不起眼的、孤僻的邻居在深夜里做些什么。
李革新也乐得清静，他巴不得没有人来打扰他。他就这样废寝忘食地雕刻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手指被刻刀磨出了水泡，有的水泡破裂了，露出鲜红的嫩肉，火辣辣地疼，但他只是草草地用布条包扎一下，便继续埋头苦干。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刻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刻了多少只小木鸟。他只知道，每当脑海中响起那声“经验+1”的提示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