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仪贞唇角微勾,抬手去摸头上的白珠簪剑。
她居高临下盯着楼下小如蝼蚁的冯歧,一双澄澈的眼睛眯起,如鹰隼盯上了猎物。
昨日的赏菊宴上,她没能找到机会废了冯歧的腿。
今天冤家路窄,老天又把冯歧送到了她身边。
光是让他丢那一次人又怎么能够?
冯歧害得她跛脚。
她就让他断腿。
天道好轮回,命运把她从地狱拉回人间,她就要亲手报仇,把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推下地狱。
荣仪贞匆忙告辞,带着紫电下了楼,一路悄悄尾随在冯歧身后。
叶濯在窗边负手而立,眼看着那抹明媚娇艳的淡粉色,跟着冯歧走进一条窄巷。
他颇有些诧异,随即又了然。
金桂碧玉簪被素白色的手帕包着,叶濯隔着手帕,把簪子攥在手中,回头问牵机和鹤顶:
“你们猜,荣二小姐干什么去了?”
鹤顶很是迷茫。
牵机以自己对荣二小姐的了解,隐约猜到她定是又要做些和其他贵女不同的事。
并且,这件事大概很疯、很惨烈。
可具体是什么……
牵机也摇了摇头。
“呵。”
叶濯哼笑一声,收起把玩在手中的簪子,长腿一迈,对两人说:“走,主子带你们瞧热闹去。”
叶濯等人找到窄巷的时候,荣仪贞已经从身后偷袭,一下敲晕了冯歧。
担心不能一招制敌,她敲的力道大了些,冯歧悄无声息躺在地上,满脸是血。
而荣仪贞本人,正拿着簪剑,在他腿上,顺着筋脉一寸寸划过。
顺便抬头和紫电讨论:“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我当初怎么就不和舅母学学军医包扎呢?这腿筋到底该从哪里挑?”
牵机和鹤顶跟着叶濯站在窄巷上方的屋顶上。
乍一听荣仪贞这话,饶是见惯了打杀的两人,也是忍不住腿肚子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