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孩子的心性,也不至于把宁安楼弄得这么简朴。”
这话已经很给郑秋华面子了。
荣仪贞站在一旁,没有做声,只是抬手扶了下头上的金雀。
儿子受着伤又淋了雨,如今跪在地上,眼看着满脸通红发了高热,荣淮居然还有心关注荣仪贞的院子如何。
郑秋华满肚子怨气,正不知道从哪里发,一抬头刚好看见荣仪贞摆弄头上的金雀。
她一时气恼,阴阳怪气起来:
“仪贞自小在侯府长大,心性自然是了得的,你看她头上的金雀钗,做工精巧栩栩如生,那镶嵌的东珠,我见都没见过。”
“还有这衣裳,是拿着金子都买不来的妆花罗。都说绫罗绸缎中,罗最珍贵,而这妆花罗,又是罗中最珍贵者。”
“那是多少勋贵人家也舍不得穿的。知道的是咱们荣府的二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公主驾到。”
荣淮循声看过去。
他是男人,不懂得女子钗环布料,可光凭感觉,也能看出这些东西价值不菲。
刚才对荣仪贞的那点愧疚马上就烟消云散了。
也是。
人家虽然没了娘,可还有世代富贵的昭平侯府做后盾,哪里就轮到他一个五品小官的爹来心疼了。
荣仪贞面色更白了。
她噗通一声跪下,丝毫不顾及地面坚硬,看得金氏都觉得膝盖一痛。
“母亲,这些衣裳和首饰都是安禾大长公主赏赐的,母亲要是不喜,女儿不戴就是了,您可千万别曲解了殿下的一番好意。”
郑秋华被生生噎住。
荣仪贞身上的湿衣裳还没换,披着件碧青彩绣披风,鬓发下还滴着清透的雨水。
她鼻尖冻得通红,娇柔脆弱,好似初春屋檐即将融化的冰凌。
但这份脆弱之下,郑秋华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她慌忙看向荣淮。
果然见荣淮在听见安禾大长公主几个字时,眼睛一亮。
“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