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族长翻完最后一本账本，指腹蹭过“暖剑银”那行小字，“这三关，过了。”
“且慢！”苏茂财突然跨前一步，他裤脚的泥星子早没了，换了身簇新的青布衫，“我还有个额外的考较——”他瞥了眼苏砚案头的瑞丰号凭信，“听说你们接了京城的单子？前日有个姓陈的布商来闹，说咱们抢了他的老客。你让这小女娃去说说，要是能把那陈布商安抚了……”他搓了搓手，“我就信她是真本事。”
念棠攥着小福桃发绳的手紧了紧。
她看见苏砚的眉头皱成了山，二哥的算盘珠子捏得发白，林氏的手在袖中轻轻发抖。
可当她抬头时，却撞进了一片暖融融的目光——大哥摸了摸她的发顶，三哥给她塞了块糖糕，五姐对她比了个“甜”的口型。
“阿棠去。”她把糖糕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漫开，“阿爹说过，朋友要互相暖着。阿棠去给陈阿叔送块糖糕，再给他捂捂手。”
晨雾渐渐散了。
苏府的门楼下，念棠的小福桃发绳在风里一跳一跳，像颗要窜上枝头的小果子。
远处传来马蹄声，隐隐约约能听见“陈记布行”的幌子在风里招展——谁也没注意到，苏茂财摸了摸怀里的信，那是昨日夜里，陈布商行的伙计塞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