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停,菌改的大帐中就立即变得闷热起来,别说是穿着薄纱做的衣裳,就算脱光了也不行。嬴渠梁性子沉凝,勉强还能忍耐,菌改却是最怕热的,当着手下的副将、千夫主又不能光膀子,那样太没有仪态了,结果一袭纱裳都被汗水打透,当场上演湿身诱惑,这还不如脱光了呢。
那些千夫主就更惨了,在上将军面前一个个都要衣着整齐,幸亏是身体素质过硬,不然真能当场晕倒几个,秦越人就又有机会试验他从草原上弄来的无名草药了。都说是神农尝百草,老秦就比较奸滑了,他认为这种荣誉是应该分享的,自己不能吃独食,所以经常找人来试药,白栋上回就是喝了他的所谓‘消暑汤’才变成香肠嘴的,而且过了七八天才见消减。
大帐中唯一不受暑热影响的就是景监这只兔子。如此热的天气,人家还是一身淡粉色深衣,冠带堂皇,面上连一滴汗水都不曾见,而且周身馥郁芬芳、熏人欲醉,这是白家特有的花露水味道。白栋自己带的都用光了,挡不住菌改这种老脸厚皮的家伙整天索要啊,可他居然还没用完?菌改脸皮厚是只对白栋的,对这只兔子却是张不开嘴,瞪眼看了他一阵,感觉怎么看怎么别扭,话中就带上了不快:“景中尉,还没有结果麽?”
景监面前摆放这一张条案,案上都是铺开的一张张绫纸,有的上面只写了几个字,有的则是一张图形,有的干脆就是几个符号。公输直就站在他身旁,遇到有符号的,就低声为他讲解说明,看来这种符号是公输家特有的,景监这种专家也不能直接破译。
“应该差不多了......”
景监微微点头,起身走到军帐中心处,这里铺设了一张筵席。放了很大一张绫纸,上面圈圈点点,画出了山峦草原和湖泊河流,正是最具风情的陇东草原。这是一个连军用地图都不曾出现的时代,更别说沙盘了,若非白栋发明了造纸术,各国的将军们只能将地图刻划在竹简上。
景监拿起半人高的巨大毛笔,在几个位置轻轻点下:“到今日为止,共收到三十三份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