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夹了一口牛蹄筋儿,在口里嚼着,冷笑一声说道:
“御史冯案、大理寺卿郑绍扬,朕没记错,他们两个,都是万历二十四年的进士吧?”
“朕这天启一朝,满朝群臣都是傻子,就他们两个聪明,世人皆醉我独醒。”
说到这里,朱由校面上已经是看不见任何表情,慢悠悠的吃了口饭,端着碗,“你找个说,把这俩聪明鬼办了,要办的利索。”
魏忠贤冷汗直冒,从前应付东林,都是自己掀大案找口实清除政敌,现在这位爷,几乎都是亲自吩咐,让自己动手。
稍有不对付的,在朝里就不能多留,屁股一向都是自己擦。
狠,太狠了。
诛孔,紧跟着就沉了亲弟弟铺路,这还没完,看这意思,帽子得被扣到倭奴国,怕是还要无视祖制,渡海去打倭奴国。
这样的狠的皇帝,大明开国以来,真是独一家。
不过所幸,这位皇帝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亏待过忠心给他办事的人,魏忠贤现在自知已经没有回头路,只求能颐养天年。
至于说对把握朝政的野心,早就一丁点儿都不剩了。
这个天启皇帝,叫他又敬又怕。
纵使是魏忠贤这样的人,在朱由校面前也有一种被直接看穿的感觉,一句谎话不敢说,何况是别人。
朱由校夹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牛蹄筋儿,塞到嘴里,好像刚才什么也没说过似的,心满意足地道:
“好吃啊!是哪位名厨做的,以后你得给朕常带进宫来,听见没有?”
魏忠贤还在发愣,闻言这才连忙媚笑:“爷就放心吧,爷喜欢吃,奴婢叫他变着法儿的做。”
当天晚上,内阁的奏疏就已经到了西暖阁。
这是内阁给的台阶,朱由校自然顺坡下驴,没什么好说,准许了这条意见,派工部屯田司郎中王奂,出使倭奴国。
接到这些消息,朝臣们才算是消停了一些。
常朝罢了,奏疏就比以往更多了,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