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雪,冰冻的城墙,使得这里俨然成了一座冰窖。
好在洪承畴自任辽东巡抚后,与辽东经略熊廷弼虽不能做到事事意见相同,大事的决断上,却也能互相扶助。
在这二人坚持的守城战策下,建奴不得寸进,加之登莱袁可立隔海相望,流民回归,人心尚暖。
熊廷弼刚刚巡城回来,穿戴着甲胄,正坐在炉边烤火,一众将校均是沉默寡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屋内尽管温暖,但辽东这里烧炭的炉子,总是令人觉得胸口憋闷,熊廷弼性子上来,也便不顾众人劝阻,再次踏入飞扬的雪花中。
呼吸到微凉的新鲜空气,熊廷弼畅快的松了口气。
常人都说边疆苦寒之地,不是一个好去处,可他却将这里视若宝地,御辽二载,甲不离身,也是毫无怨言。
负手走在路上,熊廷弼极目四望,见到辽阳城内街道上,只稀松的走着几名行人,这样的天气,大部分人都不会出门,
远处河水深处,浩洁一片,天降银屑,鸟声虫鸣俱绝。
若非战时,辽东景色往往使人心旷神怡,有所感慨,只是现在的熊廷弼,却毫无观赏景色的心思。
上一回接到塘报,说奴酋努尔哈赤兵围铁山,杀了毛文龙全家,他很是为孤悬海外的东江军,捏了把汗。
那时的辽阳,也是风声鹤唳,加之年底,酷寒更甚,冰河坚固,奴骑往来奔驰,毫无可挡。
就算派兵去救,也是于事无补。
他兀自出神时,曹文昭风风火火奔来,大声呼道:“台台,东厂提督魏忠贤的密信到了!”
熊廷弼眼皮一跳。
曹文昭心中紧张,他知道,这位台台,向来都是有话就说,此时这个反应,只怕魏忠贤目的不纯。
熊廷弼稳住心态,想了一阵,还是放下心中对阉党的恶寒,接到手上看了起来。
少倾,曹文昭问:
“可是好事?”
熊廷弼将信放在火炬上烧毁,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