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转头去问叶向高。
“皇上体察杨公劳苦功高,叫他回去和家人团聚,这样有什么不好?”
魏忠贤毕竟还是市井无赖出身,根本没有番子陪杨涟到家这回事儿,可他却是张口就来,脸不红气不喘的。
叶向高自然也知道,以杨涟那拼命三郎的性子,要是真让番子陪他回去,只怕他连老家也不回了。
朱由校心底冷笑一声,淡淡说道:“这奏疏里说的倒不是他回家好不好,人家是在怪朕,不该准他告归故里。”
“阁老没说话,奴婢就权当他老人家和我想的一样。”魏忠贤嗤笑一声,“依我说,回家是他自己上疏提出来的,又不是皇上您撵的他。”
魏忠贤说到这,心生一计,忙又补充起来:
“奴婢觉着,请他回来的这些怕都是些唯恐国家不乱之徒,皇上您准了辞呈,那是遂了杨涟的意愿,根本不是怪罪于他。”
“这事儿怎么说,也怪不到皇上身上来呀!”
听了这话,朱由校哈哈大笑,实在是被老魏这副无赖样子给逗笑了。
伪君子还真斗不过真小人,古人诚不欺我!
“言之有理,朕就是这么想的。”朱由校连连点头,抓起笔在奏疏上批复了一行小字。
“朕知杨涟忠直,暂准病告,至于召还起复之事,切莫再提。”
写完,朱由校将奏疏扔给叶向高,带上一批锦衣卫,兴冲冲地跟魏忠贤去西苑溜冰了。
直等到朱由校身影离开视野,叶向高才松了口气。
......
过了没几日,新任陕西道监察御史高弘图等人又上疏,请朱由校召回杨涟。
魏忠贤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直接让番子前往陕西,以“唯恐朝廷不乱”为名,将他这几个人全拿进了东厂大狱。
事实上,这些再次上疏的官员,是东林党人的试探。
魏忠贤抓了人以后,朱由校充耳不闻,每天上午去南海子学习骑马,下午就和魏忠贤去西苑溜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