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没有一个研究者选对方向。眼前的防化服男人的确带来了让人眼前一亮的新方向,然而,在如今已经变得更加苛刻的研究环境中,他在这个方向上所能企及的速度,是否能够追上“病毒”进一步变化的速度呢?
这是只有时间才能解答的问题。安德医生不愿意就此下定论。在他的体内涌动的热量被特效药的效果暂时压制住,他开始反思自己之前的冲动,但是,仍旧不觉得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不,毋宁说,在当时,他的确只有这种选择了,而防化服男人此时给出的新选择,是否真的比自己在那份冲动下做出的选择更优秀?安德医生同样无法给出肯定的回答。
他凝视着监视器上身型瘦弱的女孩们,在那份冲动过去后,心底不由得再次浮现怜悯。他扫了一眼防化服男人别在腰间的武器,突然觉得,自己被对方用暴力威胁,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要说这是借口的话也没关系,要说以后会后悔的话,那也是以后的事情,至少在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内心,的确更偏向于防化服男人所做的选择——不在这三个女孩身上施加太过激烈的刺激。
安德医生不禁又想起了“高川”,这个自愿实验体也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自愿实验体,在病院的日子里,和他的相处时间是如此的漫长,几乎每一个研究员都与之有过交流,从试验的数量而言,也是接受试验最多的病人。哪怕他总是会在试验中失去自身的人格记忆,但是,这种复杂关系和紧密的交流生活,仍旧在彼此之间形成了极为复杂又可以说是相当亲密的情感。
安德医生不否认这种建立在病人和医生,实验体和研究者,乃至于更复杂关系上的情感,他也从不无视自己其实也拥有这样的情感。在“高川”真的化作了LCL之后,他十分清楚,自己的确时常深深叹息,但并非仅仅是失去了一个优秀的实验体的关系。
然而,离开的已经离开,试验仍旧需要继续。安德医生心想,自己有意识忽略这份情感的时间有多长了呢?上一次产生这样的心情时,究竟是多少个小时之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