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沿着这血雨飘摇的走廊、阶梯和过道前进,走向那不知何处的远方。
无论是遭遇怎样猛烈的攻击,无论是承受何等可怕的现象,黑袍的数量,就像是永远都不会减少,黑袍的队列,就像是永远都不会被打乱。它们是这么的沉默,但又并非木偶,拥有一种无法述说的沉重的灵性,却无法解答,在那深沉的黑袍下包裹的,到底是什么。
并不是所有的黑袍都没有受到这个变故的干扰,当席森神父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停住了脚步,在那仿佛持续到永恒的,永远都不可能改变的黑袍队列中,只有自己停下来,宛如人流中一块呆立的礁石,其它的黑袍从身后涌上来,便从自己两边分流而过,到了前方又汇聚在一起。
席森神父进一步意识到,自己此时应该是显眼的,而那些素体生命的目光在那即将又尚未抵达的移动过程中,已经到了末尾,而自己的一动不动,让这个过程在加快。自己就要被看到了,而想象自己被这些素体生命看到的一刻,就忍不住去想象一场艰苦的,可怕的,毫无胜算的战斗——在这样的地方,和如此众多的素体生命交战,自己唯一的下场就是死亡。
席森神父已经准备好战斗了,虽然不清楚到底是谁攻击了这些黑袍,而这里正在发生的,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神秘事件,但是,必须要战斗的话,就只能战斗了。
就在这些情势的变化将要发生,已经发生,或还没来得及发生的时候,在如此暧昧的,硬是用文字去叙述,也只让人感到混乱的刹那间,席森神父看到了逆着黑袍队列的流向,从前方,从上方,徐徐向自己走来的人影。
这一次,这个人影不再只是脑海中的形象,而就像是本人真的就站在自己面前。那苍老的,宛如悲怜世人的眼睛,那充满了深沉色泽和纹理的教士袍,那从童年时代就一直注视着的面容,让席森神父不由得又一次叫出他的名字:“爱德华神父。”
“你总是这么愚蠢,但是,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爱着你,我的孩子。”爱德华神父终于站在席森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