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江”在苏醒。
我无法直接用视觉之类的直观印象去注视这种苏醒,但是,绝望和恐惧的变化却在我的脑海中勾勒出它的活动。它是什么样子?无法形容,哪怕是在我的想象中,也没有一个具体的形状。它仿佛就在我的心中,在我的身体和灵魂里,但却无法描述具体的位置,那仿佛是“自我”这个概念的最深处,就像是一片深海底部的深渊,在那黑暗又冰冷的不知道有多深的下方,它稍稍动弹了一下,没有立刻醒来,就像因为吵闹而处于半梦半醒之中,翻过身,惯性带动肢体——我觉得那或许是一根触手,我无法想像它会是人形的模样,因为它的恐怖已经无法用“人形”来容纳——对它而言,这根触手也是微不足道的东西,却完全超出我所在之处的负荷。
伫立着“门”,弥漫着一望无际的灰暗,仿佛除了我、门和异化右江的扭曲人性之外,再没有多余可视之物的这个意识态世界,就如同摔裂的镜子一样,发出不是用耳朵去听,而仿佛是响彻在心灵中的碎裂声。看不到裂缝,但是所有的运动都停止了,朝我扑来的异化右江的扭曲人形之潮凝固在一个即将卷落的姿态上,却在倏忽之间,我看到了一抹红色从空间的某一点绽放。
在我得以眨眼之前,这抹妖异的红色便浸染了可以观测到的每一处。
灰暗的视界也好,门也好,我也好,异化右江的扭曲人形之潮也好,没有一样可以抗拒被这妖异的红色侵蚀。我所能注视的,无论是他物还是自身,乃至于在我用无法停息的思绪去描绘的想象之物,全都无可避免的尽是红色。
正如异化右江的“思维锁定”会针对目标的思维和想象力进行侵蚀,“江”的蠢动所带来的红色,也同样充满了来自于神秘的强制性。我无法在想象中勾勒出除了“红色”之外的任何颜色。“红色”的概念和字词,就好似一块块沉重、巨大又冰冷的金属,有固态的,有液态的。混淆在一起,在一条名叫做“思维”的河流中奔涌。很快,这条河流的正常河水就被排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