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之前的碰撞中,本就已经明白,那绝对不是正常的血肉,而是如我的义体伪装一般,仅仅是掩饰其真正质地的伪装而已。脑硬体的运转。也本该可以将所有这些刻意点记录下来,并针对性做出布置、提醒并引导义体的防备,然而,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不该出现疏漏的脑硬体,最终还是出现了出乎意料的疏漏,就像是一台一直运转良好的机器。核心在不知不觉中出现了问题,而又无法检测到这种问题的预兆,直到这些问题被引爆,将整台机器陷入将被破坏的境地。
我突然觉得,如果原生大脑没有退入二线的话,或许是可以早点察觉的,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被贯穿腹部钉在机舱壁上。一时半刻无法挣脱,而另外三名“最终兵器”已经呈现和“最终兵器十三号”同样的异化——她们的手臂抬起,在眨眼之间就异化成银灰色的长枪,朝激射而来,速度甚至超过了子弹的射速。虽然,长枪突刺的过程,每一个细节都在我的视网膜屏幕中呈现得一清二楚。若在平时,绝对不可能被击中,但是,就是这对我而言相当富有余地的一眨眼工夫。我已经无法做出有效的闪避。
坚硬的义体,让我在被贯穿腹部后,无法以最快的速度将其撕裂,从被钉死的状态中逃脱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其它三根银灰色长枪先后贯穿自己的肩膀和咽喉。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裁决了一般,成为钉死在十字架上的异端,唯一的挣扎,换来的只是脑袋没有被立刻爆掉。我感受到死亡气息的沉重,但是,我其实并不知道,已经义体化的自己,如何才会在义体损伤没有到达极限前物理死亡,普通人的大多数致命伤对我而言都是无效的,被贯穿喉咙和心脏,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一直严防死守的就是自己的脑袋,也许,只要脑硬体不被破坏,我就能够一直活下去吧。过去,这种相对不死性是我最大的底牌之一,如今却也没有了意义,将我钉在机舱壁上的这些“最终兵器”,是针对高川的行刑者。我实在无法期待她们不知道如何破解这种半吊子的不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