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有人怯生生地打破沉默。
高登突然窜出,捡起一柄弯刀就闪。仿佛一点火星溅进油锅,童奴如梦初醒地冲向弯刀,你争我夺,痛吼声此起彼伏。
“把刀交出来!”几个少年追上高登,举起手上的砾石威胁道,“不然砸死你!”
“好,我交,你们别动手。”高登高举双手,把刀慢慢递出去,突然横刀疾挥,划破一人的喉咙,然后迅速下蹲,刀尖捅破另一个少年的小腹。他下手又快又狠,溅得满脸的血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恶魔,剩下的童奴吓得仓惶逃跑。
四下里已经乱成一锅粥。有的童奴像没头苍蝇乱窜;有的像冲出笼子的野兽,红着眼抢水抢刀;还有的躲在角落里哭。
高登发现不少人变得歇斯底里,神智失控。他把目光转向红柳,红柳仿佛也在看他。高登本能地感到不妙,从尸体上搜出水袋,拔腿向西飞奔。
地面扬起一缕缕沙尘,周围同样有很多童奴在跑。有的向西,有的往来时的方向,打算逃跑。
“这帮傻蛋,竟然还做逃跑的白日梦,他们的脑瓜里一定塞满了狗屎!”一个满脸雀斑的男孩被逃奴撞倒了,气得骂骂咧咧,脸上挂着瞧不惯一切的神气劲。
边上有个梳着羊角辫的女孩扶起他,说:“也许他们运气好,能逃回家乡。”
雀斑男孩撇撇嘴:“小妞,运气就是一堆狗屎!他们又缺吃的又缺水,还会在沙漠里迷路、精神失常、大小便失禁、晒成一具臭烘烘的人肉干!用屁股也能猜得出,那伙人不会放我们走的。我说小妞,你跟着我干吗?想偷我的水袋?”
羊角辫女孩连忙摇头:“不是的。我,我害怕。我能和你一起走吗?”
雀斑男孩翻了个白眼:“一块儿走的话,你就能施展美人计,趁机对我的水袋下手了吧?别摇头,就算你摇屁股也别想让我上当!”
这时,有个红头发少年跑过来,用歌咏般的清亮音调向他俩热情招呼:“朋友,四海之内皆兄弟。在下番红花,曾是流浪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