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即便是真能为狐贝儿走下山来,寺中长辈又能轻易放手吗?’微微摇头,似乎下山便是宁九儿心中的枷锁破去,虽不至于有海阔凭鱼跃之感,但心思多揣已经有些复苏。
或许是这两天的经历又将他心底的记忆微微勾起,看多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本来铸就了一个铁石心肠,只不过这般铁石心肠被佛家经纶蚕食的体无完肤,或许本来这心肠便是如瓷杯一般,如今已然被悄无声息的轻轻敲碎。
“师傅,世人皆苦,还是只有弱小者苦?”
“何为弱小?”
“师傅,世间之人多是这般残恶吗?”
“何为世间人?”
“师傅,三千大道,佛为道,道为道,妖、魔亦为道,为何还要斩妖除魔以卫道?”
“何为佛,何为道,何为妖、魔,何为道?”
其实答为不答,不答亦为答,虽然宁九儿的三个问题问的有些茫然,而师傅所答之问亦是如此。但宁九儿心中知晓,或许这三个问题将伴随他之一生,或许明日将能知,或许穷其一生亦是不知。
“你真的要走?”
草屋搭建好了,虽然有些歪斜,但总归是一个临时的住所,不至于让狐贝儿一直天为被地为床。
看着狐贝儿眼中些许的泪花,宁九儿心中酸痛之时更有些欣慰。‘妖又如何,如她这般重情重义的妖物,却是胜过了无数世间人!’
相识不过三天,那些许的欢声笑语却令宁九儿心中很是不舍。不过天下无不散之宴席,青灵寺地界算是故土,留恋在此内心难免受之影响。再者狐贝儿虽然是‘孙侄’之红颜,不过瓜田李下,她又这般生的花容月貌,终究怕落闲人口舌。
“可,可是,至清还没来,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
或许是她有些羞涩,三四日中并未提起过至清,眼下实不知如何才能将宁九儿留下,搬出至清,这又是不是理由呢?
‘至清,至清?为何我此时有些模糊你的面目了呢?’看着宁九儿一破一拐的走向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