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渡口的寒风裹挟着黄河的冰碴,慕容雪蜷缩在破庙的角落里,怀中紧紧抱着崔衍交给她的密卷。海东青不安地在梁上踱步,时不时发出焦躁的鸣叫,仿佛感知到了主人的异样。自洛阳城郊一别,她已独自躲避匈奴追兵三日,此刻只盼着能与崔衍早日会合。
“出来吧,鲜卑巫女。”沙哑的声音突然从庙外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慕容雪猛地起身,狼头银簪已经出鞘。庙门被缓缓推开,一个身披人皮长袍的匈奴萨满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涂满诡异的青黑色油彩,额间镶嵌的狼眼宝石泛着幽幽绿光,手中的青铜骨笛还在滴着新鲜的人血。
“阿骨打...”慕容雪瞳孔骤缩。尽管对方的面容已被巫毒侵蚀得面目全非,但那标志性的骨笛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让她立刻认出这正是曾在鲜卑祭坛追杀她的萨满。阿骨打咧嘴一笑,露出满口染成紫色的牙齿:“没想到吧?单于早就料到你们会来孟津。那小子带着玉璜往哪儿跑了?”
“我不知道!”慕容雪咬牙道,同时悄悄往后退。她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的气息比之前更为恐怖,显然在这段时间里,阿骨打为了复仇,已经与更邪恶的力量达成了交易。阿骨打冷哼一声,突然挥动骨笛,念起一串晦涩难懂的咒语。庙外狂风骤起,无数黑色的甲虫从地缝中爬出,密密麻麻地朝着慕容雪涌来。
慕容雪挥舞银簪,将靠近的甲虫纷纷击落。但这些虫子似乎无穷无尽,很快就将她逼到了墙角。阿骨打趁机欺身上前,骨笛直指她的咽喉:“交出密卷,我给你个痛快。否则...”他突然伸手,在慕容雪额间的火焰胎记上重重一抹。
剧痛瞬间袭来,慕容雪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胎记钻进了身体。她眼前一黑,险些摔倒,但仍强撑着举起银簪刺向阿骨打。萨满轻松躲开,又念了几句咒语,慕容雪只觉体内仿佛有千万根银针在搅动,额间的胎记开始发烫,灼烧般的疼痛让她几乎失去意识。
“这是‘噬心蛊’,”阿骨打狞笑着说,“每个月圆之夜,蛊虫就会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