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同被揉碎的铁锈,洒在玉门关外的戈壁滩上。张谦蹲在临时搭建的帆布棚下,指腹摩挲着怀中的羊脂玉佩。这枚家传之物温润依旧,却在今天午时三刻,当波斯商人的匕首即将划破他咽喉时,泛起了诡异的青芒。
“公子,那波斯人给的价码,怕是连骆驼脚掌都买不齐全。”老驼夫王伯的烟杆在石砖上磕出清脆声响,火星子溅在张谦补丁摞补丁的裤脚上。二十岁的少年望着远处缓缓移动的商队剪影,喉结滚动。自从父母病逝后,这是他第三次尝试与西域商人交易,前两次都被坑得血本无归。
羊皮卷上的阿拉伯文在夕阳下扭曲成狰狞的鬼脸,张谦突然想起玉佩的异变。当时匕首距离脖颈不过三寸,青芒乍现的瞬间,波斯商人的瞳孔里映出某种古老图腾,整个人如遭雷击般瘫倒在地。此刻他鬼使神差地将玉佩贴在羊皮卷上,黯淡的月光竟顺着纹路勾勒出隐藏的契约符文。
“这是...玄商契约?”张谦倒抽冷气。传闻丝绸之路上存在着神秘的玄商体系,以特殊契约调动天地灵气为商业所用。但这种秘术向来掌握在世家大族手中,从未听说寒门子弟能够觉醒。玉佩突然发烫,一道流光窜入眉心,无数信息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如何鉴别货物真伪,怎样捕捉商路灵气波动,甚至能短暂预知交易风险。
深夜,商队营地的篝火渐渐熄灭。张谦抱着试刀的心态,走向堆放香料的帐篷。当手指触碰到所谓的“龙涎香”时,商魂之力自动运转,刺鼻的鱼腥味穿透了香料的伪装。他正要惊呼,后颈突然传来冰凉触感。
“小郎君倒是好眼力。”沙哑的女声裹着风沙,弯刀抵在他颈动脉,“不过有些秘密,还是带进坟墓比较好。”张谦瞳孔骤缩,余光瞥见袭击者腰牌上的蛇形图腾——正是白天那个波斯商人的随从。
生死关头,商魂再次苏醒。张谦感觉周围的时间流速变慢,他清晰看见弯刀上的锈迹,甚至能分辨出对方呼吸间的酒气。凭借着突然涌现的战斗本能,他侧身躲过致命一击,抄起地上的铜铃砸向